表兄不善(重生) 第6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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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体最是急不得,一急就咳了好几声,引得贵妃立马抚了上来:“陛下没事吧?”
  皇帝接过她的帕子掩住口鼻,虽慢慢不再咳了,但人却燥起来,像被一团低温的火烘着。
  贵妃的手还在他背上抚弄着,就算只是顺气,那动作也有缠绵的味道,而且她身上总有一阵说不上来的香味,就像这帕子上沾的那股气息。
  不很浓,但无端摄人心魄。
  定了定神,皇帝对谢枝山说几句安慰的话,听人报太后苏醒,便又去探望太后了。
  盘桓在宫里不成事,既然已经脱离危险,过不多会儿,谢老夫人被抬上了回府的马车。
  她当真体格了得,到离开宫门时人已经醒过来,只是伤处痛得说不了话,躺在那里无声地摆摆手,表示自己挺好。
  司滢到底不住谢府了,这么跟过去不像话,便只能眼看着车帘子打上。
  谢枝山走近:“回府休息罢,别担心。”
  司滢虽然点了头,但一晚上没哭的人,这会儿却哽咽起来。
  谢枝山揽住她,她靠在他胸膛呜呜哝哝,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短暂地靠了靠,分开时,衣襟湿了一大片。
  司滢帮他擦两下:“别管我了,快去照顾老夫人。”
  确实不是温情的时候,替她拢了拢碎发,谢枝山便跟着马车走了。
  那天到后半夜,谢母发起低热来。
  高热时,人一般直接痛吟,而断断续续发低热,人很容易分不清梦里和现实。
  比如老太太一时喊亡夫,一时喊阿姐,当然迷糊劲儿上来了,她遵从心底里的渴望,还喊过两声乖孙。
  谢枝山在病榻前守了一宿,近天明时老太太没再发热,一头扎进梦乡,且微微打鼾。
  告假半日,等佟医官来号过脉说没事,谢枝山差人往杨府递了个条子给司滢,接着回陶生居换了套衣裳,入宫面圣。
  到乾清宫时,皇帝正好午憩转醒。杨斯年和人等在殿外,跟谢枝山一起听宣,走了进去。
  这回议事,头等重要就是商讨千秋宴的意外。
  刺客嘴虽然紧,但很禁不住拷打,下狱几个时辰就断了气,没能问出什么线索来。
  讨论来去,皇帝将目光投向谢枝山:“依你看,这回行刺之事,可有何疑处?”
  谢枝山略作思忖,沉着嗓道:“千秋宴一应事务都由司礼监承办,司礼监向来审慎,且微臣听闻厂公治下甚严,想来这回参办之人都是选了又选,挑了又挑。故微臣认为,与其慢慢从内查办,不如直揭疑处。”
  “你所指的疑处,是何处?”皇帝沉吟起来。
  谢枝山向上揖手:“太后身边那位罗姓内官,或可一查。”
  他提了这么个方向,众人便顺着往下去猜。慢慢头绪渐出,皇帝派下谕旨,再摒退其它人,独留谢枝山。
  问几句谢母的伤势后,皇帝咳了几声,有宫人捧茶来,被他伸手挡开。
  待声气匀缓了些,皇帝再道:“满朝文武,唯有表兄是朕最信得过的,也唯表兄之才,朕才能一步步……收复权柄。”
  病弱之人,声音里的那份单薄透足了乏力,一字一句都像压在舌尖的倚重,也正因那份单薄,才显得格外真诚。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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