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3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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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太平令终于回过神,转头笑道:“我,你,徐淮南,好像都输了。”
  如何都没有料到太平令会有此言的李密弼愣了愣,然后双手负后,嗤笑道:“各有各的活法,徐淮南心思最深,所以活得最累。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会下棋的人,往往胜负心就重。唯独我想的最少,活得最轻松。”
  太平令轻声笑道:“你不是想得最少,而是认输最早。”
  面无表情的大谍子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太平令叹了口气,“接下来就要辛苦你了。”
  李密弼没好气道:“职责所在,何来辛苦一说。”
  太平令伸手拍了拍李密弼的肩膀,笑着打趣道:“也对,你就是那种喜欢躲起来算计人的阴沉性子,乐在其中才对。”
  习惯了独来独往的北莽影子宰相,显然不太适宜对方表露出来的动作,皱了皱眉头,只不过心头一些积郁,倒是散淡了几分。
  夜色深沉。
  屋外两位草原权柄最巨的老者先后走下台阶,在小院门口分道扬镳。
  太平令走出很远后,蓦然回首,老泪纵横,碎碎念道:“慕容姑娘,慕容姑娘……”
  屋内病榻上,老妇人轻轻抓起身侧的一件老旧貂裘,盖在身上,缓缓睡去。
  她的干枯手指轻轻拂过貂裘。
  如当年那位人面桃花相映红的小姑娘,她在异国他乡,初次见到那位辽东少年郎,便如沐春风。
  ……
  祥符三年,冬。
  中原不安定,原本广陵江南北均势,局势瞬间急转直下,缘于蜀王陈芝豹与燕敕王世子赵铸,只是两人两骑,没有任何扈从护送,去往吴重轩大军帅帐,说服那位领兵部尚书衔的征南大将军再度倒戈。
  叛军挥师北上,麾下大军驻扎在京畿南部地带的卢升象,转眼之间便陷入危如累卵的困境。
  太安城庙堂的黄紫公卿,听闻这个惊悚噩耗之后,人人乱如热锅里的蚂蚁。
  原本已经因病辞官的坦坦翁不得不重新参与大小朝会,这才人心稍定。
  隆冬时节,天寒地冻人心凉。
  一辆马车缓缓驶出桓府,来到只隔着一条街的某座破败府邸,匾额早已摘去,成了无主之地。
  老人提着两壶酒走下马车,拾阶而上,伸手去撕掉贴在大门上的封条。
  藏在阴暗处的几名赵勾谍子,虽然品秩极高,却皆是识趣地视而不见。
  老人将两壶酒抱在胸口,一只手十分吃力地推开大门。
  老人熟门熟路地绕廊过栋,直接来到那间书房,有些书籍已经搬走,有些书籍还留下,搬走的留下的,其实都是吃灰尘罢了,无非是换个地方而已。
  书房内依旧只搁放有一张椅子。
  遥想当年,朝野上下,除了赵礼赵惇两任离阳君王,恐怕就只有他桓温能够在此大大咧咧落座,心安理得地鸠占鹊巢。
  桓温绕过那张空荡荡的书案,将两壶酒搁置桌上,用袖子擦去厚重灰尘,这才缓缓落座,若是往年,那位紫髯碧眼儿就会站在窗口位置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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