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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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他让谨言将大夫重又请了过来给李令婉看视,大夫说她受了刺激,只怕醒过来之后头晕目眩的感觉会较先前更甚。而且还一再的叮嘱李惟元,再不可让李令婉受任何刺激。
  但下一刻,李令婉用力的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挣脱了出来,随后她手撑着床就要起来。
  李惟元忙按住了她:“婉婉,你要做什么?”
  李令婉没理会他,依然挣扎着要起来。
  刚刚躺着的时候尚且不觉得,可这当会坐起来才察觉头晕目眩的下一刻就想重又倒下去。但李令婉狠命咬牙,还是挣扎着要起来。
  李惟元紧紧的抱住了她,禁锢着她的身子不让她动弹,同时轻声的问道:“你娘那边,我已经都安排妥当了。而且大伯母也回来了,你娘的身后事她已经在操持了。你现下又病着,暂且还是先歇息一晚,等明日我陪你一起过去吧。”
  李令婉挣扎,沙哑着声音呵斥他:“放开。”
  李惟元坚持不放,而且还低声的叹息着:“婉婉,你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为什么不将你心里的疑问都问出来?”
  说到这里,他伸手从袖子里拿了那只黛绿色的香囊出来,放到了李令婉的手掌心里:“先前你看到张妈拿了这只香囊出来,说是在三婶出事的地方找到的,当时你面色剧变,看着我的目光震惊愤怒,你那时是不是以为三婶是我推落水的?”
  李令婉没想到他竟然敢这样直白的就同她说这样的话。她只气的浑身发抖,面色发红:“你倒是有脸同我说这样的话?好,好,那我来问你,这只香囊是不是我送你的?你是不是每日都随身携带的?那现下又怎么会出现在我娘出事的地方?你不要跟我说是因为你那时候正好去过那里,不小心遗失了这只香囊在那里。我送你的香囊你会不贴身妥善收藏,又如何会随便的就遗落?而且就那样的巧,正好就遗落在我娘出事的那里?我不信世上偏生有这样巧的事。”
  李惟元看着她,沉默了片刻。随后他慢慢的说道:“你心里是不是还想问,我之所以会推三婶落水,是因为我心里打的是三婶死了,你就要守制三年,这样三年内你就不可能和淳于祈完婚的主意?”
  李令婉原还不想问出这样的话来,因为若问了出来,且若最后若证实果真是这样,那就证明李惟元真是个不折不扣,心狠手辣的变态。
  可现在李惟元竟然主动的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李令婉只气的一颗心都在狂跳,咬牙就怒问道:“难道不是这样?”
  李惟元叹息了一声。随后不顾她的挣扎,伸了两根指头捏住了她尖俏的下巴,让她正视自己。
  “婉婉,你看着我,你好好的看着我。”他漆黑的双眸直视着她,内里有几许不被信任的悲伤,“你就这样的不信任我,嗯?为什么你就这样的坚信你娘的死与我有关?哥哥这样的爱你,宠你,若你要我的命我都能立时给你,这样我怎么还舍得做让你伤心难过的事?”
  “你不舍得我伤心难过,可是你为什么还要想着杀梁丰羽?他现如今这样断了一双腿,你以为我就不会心生愧疚吗?为什么要这样?还有当年画屏的死,是不是你在其中动的手脚?”说到这里李令婉觉得自己有点想崩溃,“你不明白,你不会懂,这些事,这些事......”
  这些事原本她以为都是可以改变的啊,但是现在因为李惟元的介入,一切变的都和原剧情一样了。那她自己往后的下场......
  李令婉只觉得心里如同塞满了一大团吸饱了水的棉花一样,酸胀的厉害。
  李惟元看了她片刻,最后敌不过她质问的眼神,默然点头:“当年若非画屏去老太太那里告密,你就不会受那道士那样的污辱,我岂能再容她活在这世上?至于说你娘,其实我一早也有想过,若用孙兰漪牵制淳于德和淳于祈失败,那便让三婶也服了假死药,这样你也是要守制三年的。”
  李令婉伸手想要来打他,但举起的手却怎么样也无法落下来。
  她就是这样的没用,即便是到了这样的时候她还是舍不得打他。
  李惟元握住了她的那只手,放在唇边轻吻着:“婉婉,不要激动。大夫说你不能再激动过度了。”
  李令婉气的说不出话来。
  而李惟元又继续的说了下去:“我那时是想着,三婶在这李府里过的也不开心。若让她假死,一来固然是你三年内再不用嫁淳于祈,解了你我眼前最迫切的困局。而这三年已经足够我想出法子来对付淳于祈了。这二来,让三婶离开李府,等往后你我成亲了,就悄悄的接了她来与我们同住,她便能得享天伦之乐,有什么不好?只是没想到,三婶现在却真的没了。”
  说到这里,他又低头去亲吻被自己牢牢握在手中的那只素手,低低的说着:“婉婉,你要信我,三婶的死真的与我无关。哥哥是这样的爱你啊,怎么舍得做这样的事让你伤心难过?至于说梁丰羽的腿,稍后我可以遣人送他去找赵无心。相信依着赵无心的医术,他必然可以医治好梁丰羽的双腿的。”
  随后他复又抬头看李令婉,小心翼翼的问她:“婉婉,哥哥这样,你还生哥哥的气吗?”
  李令婉不知道,她觉得很茫然。
  她在想,她相信了李惟元没有推周氏落水的事,但她还是永远都看不透李惟元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也永远都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些什么。但是他对她确实又是这样的好,掏心掏肺,无微不至的好。且当她谴责他的时候,他很会适时的示弱,也会顺着她的心意小心翼翼的讨好,让她丝毫都找不到责怪他的理由。可她心中也明白,只怕他一转身,他依然会果断坚决的去除掉那些自认挡着他路的人。
  他的阴狠毒辣从来不会展现在她眼前,他只会在她面前笑的温和,宠溺的叫她婉婉。她改变不了他。从前她自以为是可以的,但是现在她知道那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愚蠢罢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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