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1)(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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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昭帝一怔,他虽听过一些传闻,但这会儿仍是难以将地上缩成一团的这人,跟那位当年意气风发,当廷献策的少年联系到一块。
  他不由凝眉看去,却见地上的人愈发瑟瑟发抖,连脸色都惨白起来,显然是吓怕了。
  元昭帝回过神,神情一下便淡了许多,却也没为难他,只淡淡道,起来吧。
  祁垣连忙爬起,并不敢抬头,只夹着膀子缩脖远远退开。
  元昭帝垂眸看了眼摆在廊下的小桌,也没了追问的兴趣,径直步入室内。他身后呼呼啦啦几个人,随即一块跟了上去。只有一个年轻人饶有兴趣地看了祁垣几眼。
  直到这些人都走进去了,祁垣才悄悄松了口气,却也不敢大意,仍装出一副瑟缩的样子,远远地缀在后面。
  元昭帝坐定之后,仍喊了徐瑨过来,问了他最近如何,大理寺历事怎么样,问来文曲,又问到了山东巡抚张勋和礼部尚书一案。
  徐瑨神色自若,一板一眼地将大理寺审查流程搬了出来。
  元昭帝却道:不用跟朕讲什么《律典》了,你家朱大人就爱用这个跟朕呛声我就问你,如今朝中江西之人占据半数,你如何看待?
  祁垣在外间垂着脑袋,却也听了个大概,知道元昭帝是在问党争之事,不由暗暗担心起来。
  徐瑨却没有丝毫犹豫,坦然道:江西地狭人众,为农无地,为商无业,是以世代务习经史,里巷诵闻,父子叔侄自相为师友,继而散至四方训教社学,取束修为生,其风俗如此,本乃盛世之相。
  元昭帝哦了一声,问他:如此,你也认为王尚书无辜?
  徐瑨道:若只论张勋案,大理寺已经查明,此事与王尚书无关。
  本朝《律典》之中,南人官北,北人官南已是常例,元昭帝这么问,显然是知道王旻无辜,自己却又想要借题发挥,对党争之人下手罢了。
  祁垣不由暗暗犯嘀咕,王尚书是太子的人,元昭帝这是不喜欢太子?
  他悄悄往上看,见那年轻人在元昭帝身侧,似乎十分随意,便猜着那位是不是传说中的二皇子。
  元昭帝沉吟片刻,不知为何,又重新高兴起来,闲聊了几句别的,随后对国公爷笑道:朕是着实羡慕姐姐,国公府的几个孩子,尤其是子敬,从小便温和知礼,从不叫你们操心。
  他做出了一副话家常的架势,国公爷却称不敢,忙起身谢罪。
  元昭帝微微皱眉,不高兴道:朕不过是聊几句家常而已,姐夫何苦如此?
  国公爷还未答话,一旁的年轻人却笑了起来,对元昭帝道:父皇,儿臣知道此中缘故。
  那人眉眼比太子更锋利一些,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元昭帝显然对这个儿子十分纵容,哦了一声,那你说说看。
  年轻人便得意地笑了起来:儿臣今日去找太傅读书。正好重温到这一段,孟子曾曰,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他说到这微微一顿,笑嘻嘻道,如今国公爷这么怕父皇,定是视父皇如寇仇呢!就是不知父皇何时视姑父为土芥了?
  第70章
  二皇子这话简直恶毒,祁垣听得心里一惊,虚着眉眼往前一看,见元昭帝神色如常,不由犯起了嘀咕。在他眼里,这二皇子自然还不如太子呢。
  但元昭帝那种性子,本就疑神疑鬼,太子性格阴沉,颇有城府,这二皇子看似莽撞,却直来直去,恐怕还是后者更得元昭帝欢心。
  果然,国公爷脸色微变,口中连连称罪,一撩袍裾就要跪下。
  元昭帝却扶了他,笑道:稚儿戏言,姐夫莫要怪罪。
  祁垣: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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