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 第43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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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被吵醒了么?
  眠眠吓了一跳,顿时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也许刚才的动作惊扰了陆简苍,他眉心拧起一个漂亮的结,环住她的手臂忽然往里一带,她娇小的身子瞬间就紧紧贴上了他温热的胸膛,将她抱得更紧。
  确定她没办法挣脱之后,他的眉宇才重新舒展开,呼吸仍旧绵长。
  这下眠眠可以肯定了,他没有醒,刚才的那些完全是一些下意识的动作,单纯不允许她逃离而已。
  她垂眸观察了一下自己现在的姿势:紧贴在他身上,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臂从腰上环过,甚至连双腿都被禁锢,几乎没有丝毫可以活动的空间。均匀的呼吸喷在她的耳垂上,温热的,很有规律。
  眠眠嘴角一抽,顿时无语了——这位大哥抱得这么紧,两个人贴得像连体婴一样,她想要起床,那就只有等他睡醒再说了。
  昨天晚上劳心劳力,眠眠原本就没有睡够,此时睁着大眼睛干等了会儿,瞌睡虫大军很快就卷土重来了。她在他怀里扭了扭,找到最舒服的姿势乖乖躺好,然后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比之前的要浅,做了很多梦,光怪陆离接连不断。她梦见了很多小时候的事,爷爷给她长命锁,说那是她的命根子,叮嘱她一定要好好保管……小学的时候,班上有男生嘲笑她没爹没妈,那天刚好是她值日,她听完之后很平静,甚至还十分淡定地倒了垃圾擦了黑板,然后飞起两巴掌就给那小男生招呼了上去,打得他直接愣在了原地……爷爷给她报了巴西柔术培训班,从那之后,学校里就再也没人敢拿她父母开玩笑……
  董眠眠在生活中是一个相当乐观的人,她不善于描画悲剧,任何悲剧在她身上,总会显现出几分阳光的影子。
  父母早亡这个成长背景,放在其它人身上,没准儿十几年后就是个报复社会的变态。她却成长得还算健康,加上佛具行的生意摆在那儿,她的性格阳光,也善于与人交际。老董家三个孩子,一个双亲很早就去世,两个都是孤儿院的孤儿,却一个比一个活泼,一个比一个开朗。不笑难道哭么?哭给谁看呢,谁会在乎呢。
  只有在笑的时候,她才会觉得他们和其它家庭健全的孩子,没什么不同。
  爷爷从小教育他们,人活着就要坚强,人没办法改变这个世界,那就只有想方设法地改变自己。
  她没有父母可以依靠,那就什么都靠自己,跟着爷爷走南闯北,经营老董家的风水行当,将贺楠从三岁拉扯到现在,头顶没有伞,身后也没有墙,但是这些都不算什么,她单枪匹马活到现在,还没有哪一件事是搞砸了的。
  梦境很乱也很杂,混着脑子里浑浑噩噩的思绪,不知怎么的,她眼角一湿,泪水无意识地就流了下来。然后梦里面的场景就变了,她看到了爷爷,爷爷慈祥和蔼的面容像一朵向日葵,轻轻抱着她,苍老的手掌一下一下轻抚她的背脊,轻柔地哄着她……
  眠眠一直哭,像是毫无原因,又像是有太多的原因,她用力将脑袋埋进爷爷怀里,胸口堵得难受,有好多话想说想问,可是张了张口,想起自己是在梦里面,又都咽了回去,生怕一说话这个梦就醒了,喜欢倒斗的爷爷又不见了。
  陆简苍是被一阵轻轻的抽泣声惊醒的。
  那个声音很细,很轻微,像是竭力在压抑。他蹙眉,低眸看向怀里的小东西,浓密的睫毛湿湿的,那张白净漂亮的小脸上泪痕交错,牙齿轻轻咬着下唇,娇小柔软的身体微微有些发抖。
  他眉头皱得更紧。
  骨节分明的大手抚上她的背脊,他将她抱得更紧,亲吻她紧皱的眉心,在她耳边低柔地轻声哄慰,“怎么哭了?乖,醒过来,别哭。”
  眠眠只听见耳畔有一道低沉的嗓音,可是嗡嗡的听不清楚,一着急,竟然越哭越伤心,两只纤细的胳膊抱紧他的脖子,脸埋进他的颈窝,温热的泪水倾泻如柱。陆简苍静默了须臾,蓦地捏住她的下巴重重吻上去。
  她正哭得难受,小鼻子堵堵的,只能用嘴巴呼吸,此时完全被隔绝了氧气,终于泪眼婆娑地醒了过来。视线还有些模糊,眼前赫然是一双锐利迫人的黑眸,紧紧盯着她。
  眠眠脑子一懵,还身处状况之外,完全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感觉到他的舌头撬开她的牙齿钻了进去,近乎地暴戾地纠缠挑。逗。
  和以往的沉静冷漠不同,他的情绪明显有些失控,握住她纤腰的大手用力收紧,几乎使她疼痛。唇舌狠狠吞噬她的,热烈地缠着她的小舌,在那向来甜软的味道里尝到了丝丝苦涩,是她的眼泪。
  男人吻得越来越深,也越来越用力,眠眠的肺部开始胀痛,缺氧得全身无力,偏偏又挣脱不开,只能错愕地瞪大眼。好一阵子,他终于松开她,她憋了太久,别过头,猛吸了一大口空气进入肺部,被呛得咳嗽了两声。
  伸手抹了一把脸,手背上湿哒哒一片,她怔住,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做了梦,然后在梦里面……莫名其妙哭成了狗==。
  所以他刚才才会那么凶狠地吻她?他很烦躁,因为她哭?
  想到自己刚刚做个梦都哭成那样,眠眠脸上一热,顿时尴了个尬。她抬起两只爪子揉了揉眼睛,将眼眶里参与的泪水全都擦干净,然后眨了眨略微酸涩肿胀的眼睛,嗯,世界又重新一片明亮了。
  “那个……”她抬眸,看见他漆黑阴沉的双眼,顿时更囧了,忙忙垂下头支支吾吾地解释:“我梦见爷爷了。他在外头跟着土夫子跑生意,已经、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过他了……呵呵。”
  陆简苍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巴,黑眸盯着她,没有说话。
  她被他看得更加窘迫,别开头又抹了抹脸,把挂在腮边的那些水珠子全都擦干净。转念一想,他这种性格的人,理所当然会把“哭”视作最懦弱无能的表现,其实不止是他,就连她自己都不大喜欢哭哭啼啼的人,那样会令她觉得很没出息。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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