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7)(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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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过去这样久了,婉儿都有些记不清了,见他来要,便慌忙道:奴婢也记不清了,像是收在了一只小箱匣里,您先等等,奴婢去找一找。
  方啼霜心里藏着事,一离开御前,便觉得呼吸舒畅多了,故而便不慌不急地同她一道找:没事,你慢些找,我不着急。
  他话音刚落,便听婉儿忽然道:找着了!
  方啼霜却不是很提的起劲的样子:这么快呀给我瞧瞧。
  婉儿拍了拍上头粘的线头,而后才递给了方啼霜:主子那日不是才做到一半么,那样好的料子,奴婢看着可惜,便又添了几针,再加了些穗子上去。
  方啼霜接过那只荷包,左看看右瞧瞧,他那刺绣缝的一塌糊涂他是知道的,故而那日才半途而废了,眼下被婉儿缝好了,到底还是有了点荷包的样子,不像从前那般难看了。
  真好真好,方啼霜很高兴地说,婉儿你手真巧,多亏你了,我正愁我那半成品拿不出手呢。
  婉儿稍稍一愣:主子您是要拿这个、送给陛下?
  方啼霜点了点头:怎么啦?
  婉儿恐怕自己说了实话,要伤了他的心,故而便拐弯抹角地问:嗯陛下会喜欢这个吗?
  当然啦,方啼霜完全没听懂她的话外之意,他要是敢不喜欢,我就揍死他。
  婉儿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不由得觉得圣人有点可怜。
  方啼霜拎着那只荷包,开开心心地往正堂里去了,他背着手,将那枚荷包藏在身后后,欲擒故纵地问道:陛下,你猜猜我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一幅画?裴野顺着他的意猜道,权当逗小孩儿玩了,还是你那猫毛团成的球?
  这小猫儿还小的时候,陛下有一年生辰,便收到了小猫儿给他搓了大半年的一颗纯白色的毛球,现在还用一只大匣子装着,收在寝殿里呢。
  才不是,方啼霜笑着走到他面前,那些都太俗气了。
  哪儿俗气了,陛下也笑了笑,寻常人能收到家里小猫儿亲爪揉的猫毛球么?
  方啼霜却忽地蹲下了身,往他腰侧一瞧,裴野腰际除了那枚玉佩,还有一只绣工精细的龙纹荷包,他寻常在宫里使不上银子,因此里头装的都是特制的香料。
  若不与他腰际那只荷包作比,那方啼霜手上的只荷包至少还有个荷包样,可眼下他亲眼瞧见了陛下用的那只荷包,却忽的觉得自己的礼物有些拿不出手了。
  怎么了?裴野很敏锐地觉察出了他的情绪,什么礼物这样宝贝,到现在也不肯给孤看一眼。
  方啼霜有些不好意思地捧出了自己那枚荷包:我还以为刺绣和画画一样容易呢,可是我缝的好丑啊。
  裴野笑了笑,并不嫌弃他的手艺,反而还安慰道:挺漂亮的,你第一次写字的时候不也连笔都拿不好么?能有这样的耐心,做完一个荷包,已经很了不起了。
  他稍稍一顿,而后又道:孤正想换一只荷包呢,你替孤带上吧缝的时候没扎着手吧?
  方啼霜下意识摇了摇头,而后又一点头,不知怎么,又委屈上了:扎了好几下手,当绣娘的人可真辛苦。
  裴野稍稍俯身,看着他蹲在那儿,很乖巧地替自己系上了那枚其貌不扬的荷包,他轻笑了一声,而后忍不住轻揽过他的后颈,在他发旋上落下了一个吻。
  伤在哪儿了?给孤瞧瞧,裴野温声细语地问道,孤给你吹一吹。
  方啼霜伸出左手,撒娇道:十根指头都伤了,疼死我了。
  裴野很纵容地一笑,而后牵起他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地吹他那些早已愈合的伤口。
  方啼霜看着他的眼睫,垂落的目光温柔而灼烫,分明只是这样一个简单而又日常的动作,方啼霜的眼眶却不自觉地湿润了。
  那一瞬间,他清晰而真切地感觉到了裴野对他的爱意,被这样的爱意包裹着,他只觉得心里又酸又软,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交到他手里才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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