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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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番话说的靖安帝心中一痛,这些年对萧骋的亏欠一下子涌上心头,狠狠地握住手中的虎符,力道之大,仿佛要把它捏碎了才肯罢休。
  “小八,你将此物拿回去,它本就是属于你的,你说的事情我一定会派人彻查,还你一个公道。”说完,靖安帝亲自走下台阶,拉过萧骋的手,将虎符放入他的掌中,“小八,你安心陪沈家丫头在府里安胎,其他的都不要操心,只要我还在这世上一天,就不会让你置身危难之中。”
  萧骋低着头,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心里真想把那有狼子野心的人给说出来,奈何却苦于没有证据。
  “皇上。”
  靖安帝伸手打断了他,心里和明镜似的,萧骋抬头,两人的眼睛都是遗传了先帝,狭长而有神,瞳孔漆黑,深沉浓郁,萧骋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却说不得。
  “皇兄,你多保重身体。”萧骋目光沉沉,里头包含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这话似警告,似关心,其中的深意,只能靖安帝自己慢慢体味了。
  靖安帝点头,拍拍萧骋的肩膀:“朕知道,你也一样。”
  萧骋不知道他是真知道还是装作不懂,深深地鞠了一躬,退下了。
  福满不知什么时候退下了,养心殿里又只剩下了靖安帝一个人,他看看自己身处的地方,觉得唯一的一丝人气都随着萧骋的离开消失殆尽了,这皇宫里头,明争暗斗,谁也不信任谁,谁都想要算计谁,谁过得都累,年纪越大,他越加渴望家人之间的温情,可惜,皇宫里最缺的就是真情实感,他算是真正的体会到孤家寡人这四个字的含义了。
  透过窗子,外面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宫墙,靖安帝微微抬头吐出一口浊气,是他,让自己陷入这种困境的,原本那个爱慕自己至深的皇后,也被自己的无情磨得只身下一副空空的皮囊,再无感情可言,只是再后悔也回不到当初了。
  “暗影。”他朝着虚空喊了一声。
  宫殿里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个人,拱手跪在皇帝身后。
  靖安帝没有回头,闭了闭眼睛:“去,给我查查到底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对皇家的人下手。”
  “遵旨。”
  “记住,暗中查探,切不可打草惊蛇!”靖安帝补充道,他心中隐隐有个猜想,但一直不愿意相信,他还想给这些人一次机会。
  暗影很快消失在原地。
  靖安帝突然有一股强烈的冲动,他打开殿门,高声说道:“来人,摆驾钟粹宫。”
  皇后已经沐浴完毕,打算就寝的时候,看见侍女慌慌张张的走进来禀告:“皇后娘娘,皇上来了。”
  皇后执着梳子梳发的手顿了下,又继续自上而下的梳理:“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
  说话间皇帝已经越过屏风,出现在她的面前,靖安帝挥手屏退了宫女,接过皇后手中的牛角梳,亲力亲为起来。
  今日这是犯了什么邪,皇后从铜镜中审视身后的男人,也没有抗拒,任他捣鼓。
  忽然,他开口问道:“皇后,你,恨我吗?”话语间带着写不易察觉的脆弱和彷徨,目光低垂,掩盖了情绪。
  皇后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抿抿唇,手伸向梳妆台上的一个檀木盒子,从中拿出一块玉佩。
  靖安帝瞳孔缩了缩,这是他们刚成亲那会儿,自己送她的第一个礼物,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她还保留着。
  “皇上,你看。”皇后转过身子,将玉佩拿在手里,上面有一条明显的裂痕,整块玉的美感都被破坏了,“这块玉不知道皇上还记不记得,是你送我的第一个礼物,每次看到我都很欢喜。后来你当了皇帝,有了贵妃,有了后宫嫔妾,我也生气过,悲伤过,但我还是舍不得,玉佩碎的时候,我抱着哭了很久,费尽心思将它重新修补好,可修的再好,这中间还是有一道裂痕。你问我恨不恨你,我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但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像这玉佩上一样,再也回不到当初了。”
  皇后盯着他的眼睛,说的认真,说的恳切,说的无欲无求,说的他心如刀绞。
  靖安帝将她搂进怀里,像是搂着易碎的珍宝,轻柔而又小心翼翼:“是朕的错。”
  皇后摇摇头:“后来我也想通了,你是帝王,怎能守着我一人,你有你的江山,你有你的社稷,你有你的天下人,而我只是天下人的一部分,所以,我不怪你。”
  靖安帝将她搂的更紧了:“可是,只有在你这儿我才能找到家的感觉。”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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