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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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筝推开窗子看看,却不知这一夜,外面竟然积了薄薄的一层雪,心说正好,便回到床边叫了苏有容起来:
  “你忍忍,我让他们烘热了外书房,也叫了大夫,我送你过去。”
  苏有容迷迷糊糊地起身,只觉得浑身发紧,知道自己肯定是有些着凉,脑子里昏昏沉沉的也不愿意多想,便按她说的穿了厚衣服。
  清晨,一乘青呢小轿自内院抬出,对外说是侯夫人林如筝得知自家夫君夜里受寒发了热,急匆匆地从内院赶去探望,轿子里坐着的,却是如筝和苏有容二人。
  如筝仔细替苏有容掩了掩身上的大氅,心疼地伸手摸摸他额头,感到温度又高了些,便忍不住催促轿夫们快走。
  将苏有容安顿下了,卫氏也得了信儿赶来,如筝也不瞒着,将昨夜的事情和自己的安排一五一十报给了卫氏,卫氏气的脸色铁青,咬牙说到:“筝儿你也不必麻烦了,在这里陪着容儿,看我去剥了那小贱人的皮!”
  她虽然出身将门,却一向温婉柔雅,此番气狠了出言不逊,倒是把苏有容逗笑了:“行了,娘亲息怒吧。”
  如筝也赶紧劝了一句,又言到:“娘亲,子渊说的对,杀鸡焉用牛刀,此事媳妇料理便可,您就在这里陪着夫君吧。”说着便要起身,苏有容却一把拉住她:“你就教训她便是,凌霜阁的事情我着人办,她那里邪门儿的东西太多……”如筝点了点头,又叮嘱了丫鬟小厮们好好看护着,便起身要走,卫氏却还是不放心,叫了阿笈跟她回了寒馥轩。
  凌霜阁里,王瑶直睡到辰时二刻才起身,想着昨夜的温存,她心里一甜,忍不住伸手抚上了小腹,盼着经了这一夜,自己也能孕育出一个子嗣,她看看身边,又伸手摸了摸,却是已经冷透了,她心里一沉,扬声唤了丫鬟进来问到:“侯爷什么时辰走的?”
  小丫鬟愣了愣摇摇头:“回姨娘,奴婢们也不知道,没听见动静。”
  王瑶眉头一皱训斥了一声,又挥手让她退下,自招了萧氏进来慢慢梳洗打扮,还没等头发梳好,外间便传来小丫头略带慌张的声音:
  “姨娘,少夫人院子里的崔妈妈和阿笈大姑姑过来了,说要招姨娘去问话。”
  听了她的话,王瑶心里一沉,没想到苏有容不但将昨夜的事情告诉了寒馥轩那位,居然连卫氏也知道了……
  她隐隐觉得今日这是怕是不得善了,心里也是一阵忐忑,却强自忍了,冷笑了一声拿了大氅便出了凌霜阁,向着寒馥轩而去。
  一进寒馥轩的堂屋,王瑶便看到如筝穿着厚厚的狐裘坐在正中间的八仙椅子上,冷冷地看着自己,身边四个大丫头立着,阿笈和崔氏坐在下首,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愤然和不屑。
  她出身高贵,何曾被人这样盯过,却无奈如今身在屋檐下,又的确是有些心虚,还是上前微微福了福:“夫人万福,不知夫人清早叫妾过来,有何吩咐?”
  “跪下。”如筝声音不大,语气里却透着森森寒意和不容置疑的威势,惊得王瑶一下子便抬起了头:“夫人这是何意?”
  “跪下!”如筝没有回答她的问话,目光中又带了三分狠戾:“听不懂话么?”
  王瑶咬了咬牙,垂眸言到:“夫人的意思我不明白,不知妾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过,夫人问也不问便让我跪下,我毕竟是侯爷的贵妾!”她把一个“贵”字咬的很重,不服输地抬眼看着如筝:“若是侯爷下令,我……”
  如筝没等她说完,目色一厉便唤了一声:“雪缨!”雪缨得令,二话不说上前抬手,左右开弓给了她两个响亮的耳光,王瑶看她上前便有意躲闪,却不想自己极佳的身手在这小丫鬟面前却完全施展不开,被她重重地扇在了脸颊上,一时疼痛愤恨,愣了愣刚要发作,如筝却又低声喝道:“既然姨娘不通人言,你便帮她跪下吧。”
  她话音未落,王瑶便觉得腿窝一痛,不自觉地便重重跪在了石板地上,疼的她“嘶”了一声,有心起身,双膝却还麻木着,便抬头厉声到:“夫人,我虽是妾却也是奉了你朝皇帝之命入府的,夫人怎可不问缘由,任意打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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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筝低头看着她,唇角带了个冷笑:“奉皇命?你是奉了圣旨还是口谕,我朝圣上赐婚从来都是赐正妻,封诰命,怎会御口亲赐人家纳妾?王氏,假传圣旨是要掉脑袋的,我奉劝你谨言慎行!”她一句话,说的王瑶心里一窒,却又找不到话反驳,如筝理了理大氅上的风毛,开口言到:“至于你犯了什么错,你自己知道。”她盯着她的眼睛,一向温婉淡然的目光此时却如利剑一般直刺她双目:
  “昨日侯爷听闻你落水,好心去看你,你却不知好歹借病争宠,侯爷好言解劝你不听,还胆敢给他脸色看,你只是一个妾,有什么资格排揎夫主?即便是年轻气盛,侯爷也宠着你,你便任由他负气而走连个打伞的提灯的都不派?”这番说辞虽然是她编出来的,真实的情形却是比这还要恶劣,如筝忍不住越说越气,拍案喝道:
  “如今侯爷失足落水,在外院发起了高热,你还在这样红口白牙地问我凭什么罚你?今日我便让你明白明白!”说着便转向崔妈妈:“奶娘,给她说说家规里遇到此等事情,该如何罚?”
  崔妈妈应了一声,又转向地上的王氏:“苏府家规,凡妻妾争宠妨害夫主身体的,一律罚跪两个时辰,罚抄女四书百遍。”她冷冷地说完,王瑶心里便是一沉:她以为苏有容昨夜虽然气,但到底还是顺了她,也算是鱼水和谐,这一桩也就掀过去了,却没想到今日侯夫人居然给自己来了这么一出!来不及反驳,如筝又开口言到:“本来你是妾,没有跪祠堂的资格,应当跪在当院才是,我念你年幼,天又寒冷,便饶你一次,就跪在这堂屋吧,时辰却不能少,现下是午时,等到申时末,我自然会放你回去。”
  王瑶抬头看着她,心里一阵火起:不但要她跪在此处受辱,便连时辰也要动手脚么?自己来的时候还不到辰时,这才多会儿就到了午时了?!她刚要起身理论,如筝却一把将一个茶碗掼在她身前,虽然没有砸在她身上,不少碎瓷片还是崩了她一身,着实吓了一跳。
  没等如筝发话,雪缨便按之前她吩咐的,上前在王瑶腿上几个大穴一按,王瑶当即便觉得自己膝盖以下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乖乖地跪在地上,她心里恨,却不愿示弱给如筝看,想着她说的苏有容发了高热,心里多少也有些忐忑自责,便那样咬牙跪着,不发一言。
  如筝看她老实了,便对旁边阿笈姑姑和崔氏言到:“陪我这大半天,你们也都累了,回吧,环绣替我送阿笈姑姑回西府,关了大门你们各自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雪缨留下陪我。”
  丫鬟们福身应下,送阿笈和崔妈妈出了堂屋,如筝看着门口的夏鱼又吩咐道:“王氏一路跑来也热了,帮她除了大氅,这屋子里闷气,将帘子给我挑了,火盆撤了。”夏鱼自脆生生应下,上前和雪缨一道将王瑶的大氅扒了,又将堂屋的帘子高高跳起,大门敞开,拿了个手炉递给如筝:“小姐,您去里间歇着吧,奴婢和雪缨等着便是。”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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