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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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轻挑了挑眉,波澜不惊道:“我怎么记得官厅的人送了信过来?”他望向张谏之:“不是你拆的?”
  理拆台拆得如此迅速,白敏中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张谏之在耍她。理随即起了身,道了一声“白姑娘多保重”遂出了门,诸葛康连忙从桌上抓了两只包子跟着跑了出去,餐室里便只剩下了白敏中与张谏之。
  张谏之脸上竟略有尴尬之色,他迅速起了身,轻咳一声:“官厅的信放在书房里了,我先去趟官厂,你今日好好歇着,若有什么想吃的,与管事说便是了。”
  他说完便迅速走了,白敏中留在餐室里望着满桌的食物,伸手偷偷抓了一只肉包子。吃得太清淡就跟没吃似的,张谏之是不能理解这样的感受的。
  她啃完包子心满意足地擦了擦嘴,好似力气也多恢复了几分,便起身往书房去。官厅的信压在镇纸下,她拿过来迅速打开一瞧,那上头写着让她正月十八前去官厅账房报到,今日是正月十六,那就还能再歇两日。
  看完这信她顿时安心了许多,目光瞥到旁边桌上铺着的那幅画,唔,好似画完了呢。很早之前就开始画的这幅名为《东山》的画,终于到尾声了吗?趁张谏之不在,她坐下来仔细端详那幅画,觉得实在是太精美。
  她看了许久,因闲着无事做,还自觉地练了会儿字才回房。毕竟是体虚,她回房睡这回笼觉,一觉便睡到了傍晚,最后饿醒了才爬起来去前边儿找吃的。
  路过书房时,她见灯是亮着的,遂在门口停了一下,然听到里头有谈话声,便没进去。想来想去,大概是明安和张谏之在谈事情。她径自去了餐室,管事将饭菜都端上来,她看看旁边以及对面的位置,才觉得有些冷清。
  白敏中等了一会儿,由是觉得太饿,便先开动了。等张谏之过来时,她已吃得差不多,张谏之问了她白日里觉得如何,白敏中回说好多了,遂起身回去歇着。
  她从餐室往卧房走时,分明好像看到一闪而过的某个熟悉身影。是她的错觉吗?青竹怎可能轻易出现在这个宅子里。
  她抱着疑惑回了房,是夜安静得很。这安静并非寻常的安静,白敏中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起身出来看看,走廊里连风都没有,灯笼却灭了。
  似乎觉得不是什么好兆头,她赶紧从矮柜里取出盐罐,撒了盐在门口和窗边。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这种诡异的安静才渐渐消失,她亦慢慢睡着了。
  之后没人说起那一晚的不对劲,正月十八一早,白敏中去伙房包了两块饼便匆匆忙忙往官厅赶。
  齐地官厅账房招人并不挑性别,手快脑子机灵且不会乱说话的人都在考虑范畴之内。
  何况白敏中先前说在蔡府做过一阵子账房,账房主事便对她格外留意,这个结果也是意料之中。
  白敏中报到时先见了主事,主事正在忙,好奇便问了一句:“蔡府账房领的月银应比官厅多罢?怎么忽然就不在那边做了?”他略略一抬眼皮:“遇上什么事了?”
  白敏中低头应道:“恩。”
  主事轻挑挑眉,停下手里的活:“那边主事曾是我师兄,眼下虽不怎么来往了,不过——”他轻轻笑了笑:“能有什么事?他管账房很有一套的。”
  白敏中自然不方便提自己离开蔡府账房的原因。但主事这句话,倒是让她想起一件事来。她最后一次在蔡府账房做账时,从徒弟手里接过来的账册,似乎当真有哪里不对,当时还一度疑心是假账,可后来被小黄骗上了去海国的船,之后,便再没接触过蔡府的账。
  她心里有个疙瘩,这件事总好像有哪里不对劲。蔡老爷当真是在藏黑钱吗?这些从账面上抹掉的钱,到底拿去做什么了呢?做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主事见她在走神,遂喊了她一声,指了角落里一个空位:“你坐那边罢。”
  白敏中赶紧过去收拾桌子。第一日报到其实无甚要事,即便是有经验的账房,刚开始也不会立即接触到当下的账册。带白敏中的老师傅丢了一些往年的日清簿给她,让她大约熟悉一下官厅账目的特点。
  官厅供午饭,可每个人分的饭菜皆有限,还没到傍晚,白敏中就饿得开始发昏,好不容易捱到回去,埋头冲进伙房便问厨工有没有吃的。
  此时张谏之刚从外头回来,见她这着急忙慌的样子,将手里的点心盒搁在桌上,倒了一盏茶:“慢慢吃,别噎着。”
  白敏中也不客气,吃着吃着小声抱怨官厅伙房给的饭太少。张谏之打开纱橱看了看,道:“不能多添么?”
  “是呢……一口也不肯多添,还说我一个姑娘家为何要吃那么多,说浪费……”
  “那真是小气。”张谏之见纱橱里没什么吃的,遂关上了橱门:“第一日过得还忙么?”
  白敏中摇摇头:“不忙。”
  张谏之又与厨工嘱咐了几句,转身便往外走。白敏中抱着点心盒跟出去:“要去哪里?”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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