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刁民想害朕 第20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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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是陈述事实,但总有点推脱之嫌。不过,他肯隐晦地解释,持盈姑且接受这个推脱的说辞,但并不代表她对自己被指责为扫把星而释怀。
  “烟花照亮夜空,也照着夜里的每个人,这不是让卢杞不要大意地来捉我们吗?”最讨厌什么史书的贤王掏掏耳朵,打断这师生二人莫名其妙的学术探讨,道出对白行简此计的不解。
  回应他疑惑的,便是下一个异象。卿月楼前,忽然下起了花雨,仔细一看,原来是众多青楼女如散花天女,凭栏抛洒各色花卉。
  “得花者,可入楼免费品茶品酒品美人!”卿歌阙当楼宣布免费体验计划。
  眨眼间,便是喧嚣一片,抢入楼前夺花的行人如潮,仿佛一个大集市。
  贤王把持不住,就要一个箭步窜出去抢花,被豆包儿拉住了:“舅舅别闹,趁现在,赶紧走啊!”
  时机已到,白行简也不耽搁,领着三位金枝玉叶从人群中穿梭,怕他们走散,特意交代:“跟紧我,别乱跑……”话没说话,视野里陡然空了一块——持盈不见了。
  虽然是预料之中,但未免来得太快了!他忙将视线四下巡视,身前左右全是人潮,全不见小祸害人影。他如同立身激流,被冲撞来去,被迫接触了无数人,手背瞬间泛了红,空气混浊,各种味道交织也让他呼吸困难。
  “不要逗留,一路往东,到半里外的老柳树下等我。”他迅速交代二人,转头去寻持盈。
  豆包儿拉扯着不甘心的贤王,从推搡的人群中挤出去。
  人头攒动,摩肩接踵,挥汗成雨,挥袖成云。白行简有点晕眩,头上爆出冷汗,一线清明迫使他支撑着意识,万一储君遇到歹人……
  不该出这个主意,还是不该让她自由行动,他已经分不出心神去想清楚。空中不断有鲜花洒落,落地后片刻便被碾压成泥,慕色而来的人潮源源不绝,要在汪洋之中寻觅一人,这份挑战,他看不见一点赢的希望。
  卿月楼外的某个隐蔽角落里,御史台主卢杞正因烟花照明而欣喜,谁知形势陡转,人海横流,再犀利的视线也无法锁定目标。
  “娘的!这要不是白行简搞的鬼,本官就不姓卢!你个心思阴沉的男人,坏到骨子里了!活该单身旷男一辈子!”抓住宿敌把柄的丰功伟绩功亏一篑,御史大夫怒骂死对头。
  跟班小御史没敢说,台主你自己也心思明朗不到哪里去,何况也是单身旷男。
  旷男何必为难旷男。
  ☆、知色慕少艾
  置身人潮,白行简闭上眼,从浑浊杂乱的气味里分辨持盈身上独特的香味。
  这种事当然不容易,需要精神非常集中,短时间内提升嗅觉灵敏度,极为耗神,却也是眼下最便捷的方法。滚滚浊浪将他淹没,夹缝中熟悉的一缕幽香,自远处曲曲折折微弱飘来。
  他睁开眼,眼前一片晕眩之光,稳住身形,定了方位,他逆人潮而行,迈一步被挤退三步。便是这样锲而不舍,才在人群里发现那个浑然不觉危险还在弯腰捡花的倒霉孩子。
  并未横生是非,这是唯一放心的。令白行简气恼的是她竟为捡花而孤身落入陌生人群,毫无安全意识,太不知轻重!他怒气隐隐站到了她面前。
  持盈胳膊里抱了一大抱花,犹不满足,在地上的花被人踩烂之前抢救花朵,伸手正要去捡的一段花枝忽然被人踩住了,衣摆样式眼熟,旁边戳在花瓣上的棍子也好眼熟。顺着往上一看,持盈仰着热出汗的脸:“夫子,你跑哪里去了,我一转眼你就不见了。”
  这话竟叫她抢了,白行简压着怒火:“不见了不知道找人?还有闲心在这里晃?”
  语气里迸射出的火星被持盈敏感地接收到了,鼻子一抽,她委屈了:“我准备捡了这些花就去找你们,我知道回去的方向,你们在人群外等我就可以了嘛!”
  竟然有女人少有的方位感,白行简有点意外,虽然她自有安排,但这个不顾忌别人,只一味任性的毛病,依旧令人火大:“你在人群里走失,谁能放心只在外面等你?万一遇着歹人呢?你能应付?”
  “豆包儿和舅舅不就放心在外面等我了。”持盈没见着白行简身边有那两个家伙,所以很显然是这样。毫无逻辑地对她发火,她委屈得眼泪在眼眶里滴溜溜地转,“歹人无缘无故干嘛找我麻烦,夫子怎知我不能应付?”简直太无理取闹!
  “……”白行简气得哑然无言,提起她胳膊,便往人群外挤。他完全不想同她讲道理,赶紧送走方为上策,不然他在这浑浊空气里会气到晕眩。
  持盈被拖着走,不能继续捡花了,虽然很可惜,但她同夫子力量悬殊,做对抗不明智,她放弃抵抗,却不忘记护住怀里的花。人群推搡,竟有一些女人混入其中,于是便有不少登徒子浑水摸鱼,不时传来女子被咸猪手揩油的骂声与扯皮声。
  白行简担心持盈遭遇这些,把她给提到身侧,拿胳膊护在她外围。纵然有这些保护措施,青楼附近的浪荡子不乏其人,持盈又是招惹眼球的体质,便有几个好色之徒故意挤过来,往持盈身边挤,趁机上下其手——嗯?为何会摸到坚硬的东西,还挺长的样子?
  接着便听一声闷哼,瞬间被淹没在鼎沸人声里,同时,好色之徒弓起了腰,从此人道无力。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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