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富家少女与忧郁穷小子(1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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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凤城心底一惊,他刚刚吸完那些东西,整个人还有些飘飘欲仙,好在量不大,看到夏暖那一刻大脑也清醒了不少。只是自己毕竟欺骗了夏暖,心底生出几分惊慌。
  叶蘅无所谓地勾了勾唇角,单手亲昵地揽住曲凤城的颈子将他带着往前走了两步,对夏暖笑言:“真是巧,你也来这里玩?”说着她晃了晃好朋友的肩膀玩世不恭地打趣说:“这算不算有缘千里来相会?”
  叶蘅这么一调侃,刚才夏暖和几人之间尴尬的气氛稍稍缓解了一些,毕竟叶蘅算是他们这群人里面的老大,就算曲凤城如今成了备受瞩目的明星但是很多事却还是依着叶蘅来做。于是,众人也纷纷开着夏暖和曲凤城的玩笑,有些人还胆大地说了些荤段子。有几个人夏暖在当初的Medusa见过,其他的比较陌生。
  曲凤城咳了一声,掩饰过去眼底的尴尬。叶蘅使个眼色,几个年轻人才稍稍消停。
  夏暖走近几步,目光只落在曲凤城身上,微微正色,沉声说道:“阿城,我有点累,你陪我回去吧。”叶蘅等人印象中的夏暖温婉可人,甚至有几分酷似陈茵,但此时夜风中的夏暖,冷淡地扫视过众人,眼中的厉色令叶蘅也生出几分惧意。
  曲凤城闻言便点点头,他松开叶蘅的手和几人道了再见,方要走,叶蘅却拉住他的手臂笑得有些暧昧。夏暖借着屋内忽然流转而来的五彩灯光看得分明。叶蘅对上夏暖审视的眼神,只是扬了扬脸,倒有些挑衅的意味。
  夏暖看得出,在某种程度上,曲凤城对待叶蘅已经不仅仅是朋友间的关系,甚至有一种百依百顺的服从。
  曲凤城走在夏暖身旁,夏暖说了一声“稍等”便找到还在热舞的巫绵简单解释了几句,打算提前离开。巫绵的男友听得动静懒洋洋地说:“哎呀,听说一会儿还有更有意思的乐子呢,保证让我们胜似神仙呢。”
  巫绵拿胳膊肘暗地里捅了捅男友,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曲凤城忙问夏暖:“他不是说要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吗?怎么现在在这里?”
  夏暖不欲多言,闭了闭眼,咬着唇瓣思忖片刻才说道:“临时有事。”
  巫绵的男友笑得暧昧:“难不成是私会小三被你抓着了?”
  夏暖冷冷看他一眼,他也还算是个会看眼色得人,当下就闭了嘴。
  巫绵自幼混迹街头,对曲凤城这种人比夏暖了解得多。尤其是看到曲凤城浑浊的眼神和懈怠的身形,简直再熟悉不过。她贴在夏暖耳边认真地说:“如果有事一定要及时告诉我。”她担心,曲凤城在失控的情况下会做出伤害夏暖的事情。
  夏暖和曲凤城一路无言,夏暖只是望着车窗外,神情肃然。可是外表风平浪静,心里却已经波涛翻涌,尤其是在灯光下看清曲凤城的脸色,他眼中血丝泛滥,眼底发青,面色蜡黄,毫无神采,夏暖再竭力隐忍,这一路上的汹涌怒意也发酵到了极点,她阖上房门,立刻追问道:“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要瞒着我?”
  曲凤城自知理亏,摸了摸鼻子讪讪说道:“我也是刚回来,暖暖,你先别生气,慢慢听我说……”说罢,双手就要搭在夏暖肩上,夏暖却一下子闪开,留下曲凤城有些局促地笑了笑。
  “这话你骗鬼去吧。”夏暖将外套扔在沙发上,转过身重新审视曲凤城那张写满倦怠和颓废的面容,“你这些日子做了什么,为什么会这个鬼样子?”他衣衫凌乱,不修边幅,身上弥漫着浓重的烟酒味儿,哪怕是最潦倒的时候,曲凤城也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一个少年,而现在,他整个人就好像是从阴暗处挣扎出来的老鼠。
  曲凤城抬手扒拉一下乱糟糟的头发,这些天头发没有打理,已经长到肩膀处,油腻腻的盖住他的两颊,一双不似从前清明的眼睛更显得突兀。“我能做什么,就是和几个朋友商量点事情……”他抬起头看向夏暖,想要祈求她的理解:“暖暖,我真的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相信我好不好。”
  “那你说,你提前回来要做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夏暖双目锁住曲凤城,不肯放过曲凤城任何一丝表情。
  他不耐烦地摩挲着沙发扶手,额头上也渗出些汗水:“我和叶蘅他们商量准备在荔城重新开一家Medusa。”
  “你觉得我会反对?你有问过我吗”夏暖气极反笑,为着他的说词感到心痛,“还是你真的觉得我就是个傻子,你说的任何鬼话我都会相信?”
  曲凤城的耐心已经磨光殆尽,他霍的站起身逼近夏暖,阴沉沉的开口:“你爱信不信。”他抬起手指了指夏暖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对叶蘅早就有成见,你也看不惯我在酒吧驻唱,Medusa一旦营业,你肯定不会同意我在那里表演。现在你和我是备受瞩目的明星,如果我在Medusa那里驻唱,你必然会觉得没面子。”
  夏暖气得指尖发抖,她狠狠挥开他的手指,声音因为惊怒而战栗:“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曲凤城,你不能红口白牙的冤枉我。”曲凤城撇过头去懒得理会,夏暖冷冷一笑,继续道:“不过有一点你说的倒是对,我的确对叶蘅有看法,你和他在一起没有什么好处。我猜,这些话都是他告诉你的,对不对?”
  “你别胡说。叶蘅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曲凤城沉声指责她。
  “叶蘅对陈茵做的事你难道还不知道吗?你没有看到陈茵被叶蘅伤成什么样子了吗?”夏暖睨他一眼,为着他对朋友的维护而感到可笑,“他当着你的面羞辱陈茵,还始乱终弃,你敢说你一点都不清楚?”
  曲凤城彻底被激怒,两边太阳穴上突突跳着,一时口不择言:“我知道又怎样?你以为陈茵就是什么好货色吗,成天哭哭唧唧的烦都烦死了,一有点事情就要叶蘅来陪她,在街上叶蘅看谁一眼都要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她他妈的当她自己是谁啊,圣女吗?她以前就被一个小白脸玩的要死要活的,我告诉你,她不过就是个被玩过的破鞋!”
  “啪”一声,夏暖狠狠地一个巴掌摔在曲凤城脸上。这一巴掌极狠,夏暖也因为那震动而有些晕眩,心口沉沉跳着,在这寂静的一刻分外清晰。她看着曲凤城维持那个姿势很久才转过脸来,对面就是一面大镜子,曲凤城清晰地看到脸上的红,他忽然想起雨中从树上跳进自己怀里的夏暖,又想起为了自己每天烹制三餐任劳任怨的夏暖,嗓子里好像卡了一枚毛栗子,仿佛闻到了血腥味儿。
  “我……”夏暖想要道歉,可是刚才曲凤城那番话却让她根本开不了,她没有错,他和叶蘅对陈茵的羞辱值得这一巴掌。
  曲凤城没有再看她一眼,只是拿了钥匙“砰”的一声摔上房门离去了。
  就这样,很长一段时间曲凤城和夏暖都没有见面,经纪人规劝过两人,但是夏暖和曲凤城都不肯迈出那一步,好在这段时间夏暖依旧忙于自己音乐专辑的收尾工作,有巫绵陪伴左右也不算太孤单,只是曲凤城不会再为夏暖的歌曲提出任何意见,夏暖起初还有些不习惯,但是很快就摸索到了其中的关键,自己也能够独当一面。
  曲凤城则投身于Medusa中,听说和叶蘅以及其他几个年轻人重新组了个乐队名叫“嚎叫”,也打算出一张专辑。夏暖念念有词,这“嚎叫”二字应该出自于艾伦·金斯伯格的作品,是啦,曲凤城和叶蘅不是一直崇尚垮掉一代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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