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卿 第11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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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言外之意其实想说:咱们俩这样不远不近的关系正好。
  远一分,会让浮云卿起疑。近一分,又会受敬亭颐威胁。
  对于浮云卿这位不可多得的好友,缓缓满心纠结,总觉对不住人家。
  她喜欢与浮云卿处在一起,谈天说地。但她又不得不为家族利益让步。原先亲近浮云卿,不会有甚危害。可今下再与浮云卿走得近,敬亭颐定会施以重击。
  这世间,任何一种关系都不纯粹。单说友谊,这事跟嫁娶一样,讲究门当户对,利益一致。
  可以说,起初缓缓接近浮云卿,只是为了家族利益,想讨好这个在官家面前能说得上话的公主。
  起初目的不纯,后来慢慢被浮云卿吸引,今下目的又变得不纯,她实在羞于与浮云卿见面。
  缓缓给浮云卿沏了盏龙井,“小六,其实啊,任何人,任何关系,走得再近,玩得再好,爱得再深,都只是两条无法相交的线。只能凑近,不能完全融合。所以任何一段关系有始有终,人亲近疏远,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你我不过小小蜉蝣,能做的实在太少。所以我想,要顺其自然。”
  浮云卿总算是听懂了。
  缓缓用最温柔的声音,最和缓的语气,揭露最残酷的现实,最真实的想法。
  她在说:就算没有敬亭颐阻拦,咱们俩的关系也是目前的走向。
  缓缓这个行走的书袋子,引经据典地补充:“龙树《中论》里说:‘因缘所生法,我说即是空;亦名为假名,亦名中道义。’万物因缘而生,聚散离合,皆是因缘而起,因缘而灭。俗话常说,活在缘分中,而非关系里。小六,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浮云卿连连点头说明白,“缓缓,你说得对。”
  心里却想,缓缓不对劲。
  缓缓这个人呐,平时说话,只在心虚打掩饰时,才会引经据典,一套接一套。
  她肯定在隐瞒什么事。
  大家都怎么了?这个不对劲,那个也不对劲。这个说有事,那个也说有事。
  浮云卿捧着建盏,正默声沉思时,听缓缓欢呼一句:“欸,快看,外面下雪了!”
  缓缓这一声不大不小,却轰动了所有打牌的人。一时大家都挤挤搡搡地踱到窗边,利落地挑杆,支开窗棂,扒头探身向外看。
  似乎春雨冬雪,都带着祥瑞之意。大家愿意相信,春雨贵如油,瑞雪兆丰年。
  一楼牌桌空空,有的客人跑到馆子外赏雪,怕冷的就凑合挤在馆内,掇来杌子,搬来马扎,听雪花簌簌飘落。
  要说舒坦,还得是三楼的客人。个个披着厚实的斗篷,揿着热乎乎的手炉,欹窗睐景,别有一番风味。
  牌馆紧挨着一条通衢,衢边栽种着高大笔直的乌桕与香樟。飞扬轻薄的雪花扑簌簌地落在树桠上,渐渐寒酥缀满枝,眼周可见,都落成一层圣洁的白。
  雪花甫一降落,初冬的寒气便扑面而来。立在窗前,未几便打了个寒颤。
  浮云卿朝手心里呵一团热气。不迭有星点雪花粘在她浓密的眼睫上,将她染得像个雪中仙。
  一个出走的决定在心里悄然形成。
  浮云卿拢紧鹤氅,眨着沾染霜雪的眉睫,轻声朝缓缓说:“我还有事要做,先回去了。”
  作者有话说:
  不会打麻将,不会打牌。这方面的事,有错误请指出orz
  以后日五日六吧,日万太折磨人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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