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他人人喊打 第8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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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迟语气平静,步子也迈的稳。
  他的铁靴踏过一地尸体,踩过一堆混着血的肉泥,被下属领着去认尸,待走到房门前,他从不犹豫的步伐突然停了,有些茫然地盯着那扇关起的门,像是突然意识到这门的背后有什么等着他似的——片刻令人捉摸不透的沉默后,拓跋燕迟推开了门。
  一股难以忍耐的尸臭扑面而来,身旁的人全部捂住口鼻退避三舍,就连乌兰也在一旁干呕起来,燕迟却眼睛也不眨,直直地走了进去。
  乌兰突然一直地上:“是他的仆人三喜……”
  燕迟“嗯”了声。
  他的目光停留在那没有头颅的尸体上很久,才看向一旁的三喜,他的目光不悲不喜,平静极了,又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走向三喜的尸体,伸手在他耳后摸,脸上摸。摸第一下时尚心存侥幸,第二下,第三下,突然发现这人没有带人皮面具,不是假扮的。
  他面无表情,眼中带着股倔劲儿,动作却显而易见地急躁起来,在三喜冰冷灰白的脸上摸索求证,似乎他发现的漏洞越多,就越能证明季怀真这祸害还活着一般。
  乌兰突然道:“生死有命,若不是你那天射他一箭,等不到临安城破,你大哥就对他动手了。”此话一出,倒像是提醒燕迟什么似的,立刻扑向旁边那句无头男尸,拉开衣服一看——一个圆形粉嫩箭疤,赫然出现在胸口!
  燕迟死死盯住那疤。
  疤一出现,似乎更加印证这具尸体就是季怀真的,可拓跋燕迟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猛然间,乌兰意识到什么,立刻去看那具无头尸体的右手,见那人右手手掌间,也有一个圆形箭疤!可那疤痕新的很,一看就是近日所为。
  这人不是季怀真!
  乌兰猛地松了口气,继而反应过来,他为何要松口气?心中一阵厌烦不止。
  可厌烦过后,又是忐忑不安,犹豫不定,拿不准是否要将这个消息告诉燕迟。他察言观色,见燕迟太过平静,平静到诡异,平静得让人不安,只死死盯住那具尸体,倒宁愿他激动悲愤,也比现在这样不吭声的好。
  就在乌兰忍不住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燕迟突然翻过那具穿着季怀真衣服的无头尸体,将他肩上衣服往下一拽——见那具尸体肩膀两头干干净净,无半点疤痕!
  季怀真胸口和右手两道箭伤人人皆知,可唯独肩头的两处牙印,只有燕迟知道!
  拓跋燕迟盯着那尸体又是半晌不吭声。
  乌兰心中一惊,不明白季怀真的肩膀怎么了,一阵焦躁不安,正要追问,就见燕迟冷冷一笑,起身道:“继续找,人还没跑远。”
  他只感觉燕迟周身气场骤变,又冷下几分。
  燕迟铁靴大步往外迈,平静道:“现在不找季怀真了,找陆拾遗。”
  再说季怀真,带着烧饼与阿全跑出不远,就看见一队鞑靼士兵在四处搜查。此时临安上下戒严,不许任何人无故出城,逼得他无处可躲,只得带着二人东躲西藏,进了街边一家打铁匠的屋舍。
  那屋中恶臭不堪,两具尸体横着,看来也是在鞑靼人进城时誓死抵抗,变成两条冤魂。
  阿全害怕道:“舅舅,我有些饿了。”
  季怀真想了想,蹲下,朝阿全道:“可还记得你娘交代你的?现在你不是大齐太子,更不是男儿身,你是小女娘,以后就是舅舅的孩子了,舅舅给你换个名字,不叫阿全,叫季晚,记住了?”
  说罢,一看烧饼,烧饼点了点头:“我也记住了。”
  阿全一听,虽有些委屈,不明白为何舅舅不能当舅舅而要当爹,却还是乖乖点头。
  就在这时,烧饼似乎透过门缝看到了什么,惊呼道:“姓拓跋的!我看见他了!”
  季怀真一怔,立刻不可置信地回身往外看,低声道:“他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他若不傻,就应当同瀛禾獒云争夺入主上京之权。”
  一门之隔外的大街上,拓跋燕迟带兵追至此处,似乎并没有留意街边铁匠铺内的异常,只转头同身边的乌兰问道:“可有陆拾遗的消息?”
  乌兰摇了摇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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