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6)(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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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刹那间晏暄恍惚回神,立刻敛起了脸上的神情,他微微偏首:怎么样了。
  付建新摇了摇头:二殿下依然没收,还让我们别再投信鸽给他,不然逮一只烤一只。送信的人也没有办法,只能回来了。
  说到前句时,他禀报的声音甚至忍不住带了点诙谐,可一见晏暄依旧冷着张脸,就立时收敛起了这点笑意。
  晏暄不言,眼眸半敛,独自静默下来,好一会儿后才话锋一转:查出什么了。
  之前您让我查赵宇这个人,有些眉目了。付建新也没有继续方才的话题,正色道,二十二年前,陛下携众臣南巡,于宿明楼欣赏舞乐。正巧那时候宿明楼有一舞女名馥萱,与段相结识,两人有过几日往来。
  晏暄逐渐停下了脚步,黑色的马匹猝然仰头发出一声嘶鸣。
  付建新捕捉到对方眼色,继续道:后来,这位馥萱姑娘查出有孕,孤身离开了宿明楼,一路辗转至楚国一处叫顺苗镇的地方,产下一男婴,这个男婴就是赵宇。四年前,馥萱姑娘病死,当地人就没有再见过赵宇,只听闻他去了长安。
  三三两两的孩童奔跑着从这方隐晦的角落经过,晏暄垂眸思索片刻,轻声道:四年前,赵宇初任功曹。
  没错。之后不过一年,原先的太守就辞去官职,于是赵宇就被提至太守之位,任职至今。如今身边一妻一妾,分别是楚王妃娘家的小妹和青江县县令曲宏博之女。
  说罢,付建新顿了顿,见晏暄没有要评论的模样便说:主子,段丞相而立之年得子,与段夫人只育有两个女儿。这会儿能有个儿子,就算不能正面相认,想必也不会放任自流。既然能放到楚国来,那主子猜测的应当不错,两人定有联系。
  晏暄未置一词,目光漂浮在空中,眼底在某一瞬间浮现出一抹复杂的情绪,带着柔和又透着心疼,像是正穿越虚空望着远在他处的某人。
  但这股情绪转眼就被他收了回去,宛如这一场一瞬即逝的小雪,这会儿就已经成了细雨。一切都好像不过是在浮光掠影之下被白色的雪花映照出的一抹蜃景。
  你在江南盯着赵宇。下一刻他道,尤其是和李都尉还有青江县令的交集。
  是。付建新应声,却敏感地意识到自家主子这话说得奇怪,那主子您
  晏暄道:我回趟长安。
  现在?付建新一怔,可是未曾听闻长安发生了什么事啊,莫非是漠北?
  晏暄微微摇了摇头,但并没有要多说下去的意思,他重新牵起戈影,朝着离开闹市的方向走去:我只离开三日,你派人盯好这里的事便是。
  付建新只得应声:是。
  付建新跟随晏暄多年,知道对方这个反应就是不想与自己多说关于长安的事,于是没有多问。他落后半步,缀在晏暄右后方,垂着脑袋安静了片刻,最终还是没忍住喊道:主子。
  晏暄侧首示意他说。
  这次征兵的事,您是不是有些
  话至一半,他忽然有些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了,就这么把话停在了途中。直到晏暄再次用眼神催促他说,他才琢磨出一些合适的词句:您是不是有些急躁了?
  晏暄缄默不言,只是朝前方收回了视线。
  付建新见他没有恼怒,又接着轻声说道:五六月份的征兵名单数量虽少,但前些年也没有多到哪去,或许只是巧合,真要说有异常的话该是从十二月开始。这和段相调整漕运的时间相差足足半年,如今还没有实质证据能够证明其中的关联,这么不理智的判断不像是您会做出来的。
  话音落在周围的嘈杂中,很快就没了余韵,晏暄看上去不动声色,仿佛永远都保持着一向的沉着冷静,只有在付建新未能察觉到的地方,他不自觉地收拢五指,攥紧了马匹的缰绳。
  似乎过了很久,又好似只是走出一小段距离,这个问题一直没有得到回复,但晏暄倏然停下了脚步。
  付建新朝他看去一眼,又顺着他的视线,望向闹市边缘的一座府邸门口。
  那扇大门自然算不上有多么阔绰,门口只悬挂有两盏普通的粗布灯笼,没有写字,门扉上方倒是挂着一块写着闲云府的牌匾。然而与此同时,有两人分别踩着梯子位于门扉两边,将那块牌匾拆卸下来,不多时就麻利地换上了另一块写有姓氏的匾额。
  付建新驻足看了会儿,视线在自家主子和府邸之间来回转了数圈他鲜少见过晏暄会有这样愣怔的时刻,就好像把周身的所有盔甲都卸了个干净,让自己所有软肋都暴露在外。
  他不解地问道:可是那户人家有什么不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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