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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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心睡吧,有我在呢。”栀儿看着竺漓倦怠的双眼,轻声说道,说完便用双臂抱住了竺漓,让竺漓靠在她怀里入睡。
  天快亮的时候,马车顺利地穿越了沙漠,来到了北漠边境的小城,找了家客栈歇息。
  而此时,刚从阿兰娜寝殿里离开的夷盟,回到了竺漓的寝殿,才发现寝殿的屋顶被人揭开了,雪花正从屋顶上飘洒下来,而他挚爱的女子已经不见了踪影。坤朵伊已经将所有夷盟能查到的蛛丝马迹抹得干干净净,还在王宫内放开了传言,说是夜里值夜的小奴看见了有妖怪从竺漓寝殿的屋顶将她掳走了……
  为了顾全大局,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夷盟强忍住了内心的失落和痛苦,他心里清楚,竺漓一直想离开他,虽然派出了一队人马出去寻她,但他也做好了找不回她的心理准备。
  两天后,东丘平朔带着竺漓和栀儿离开了北漠,来到了南边,补充了一些食物和水之后,他们又赶着马车继续奔走在上忘尘崖的路上。
  夷盟刚强的外表下,有一颗深情的心,两天了,派出去的人马都回来了,果然如他所料,他们没有寻到竺漓的踪迹,原本他还抱着一丝幻想,这下彻底破灭了。
  夜里,夷盟坐在竺漓平日里睡的那张床榻之上,拿着酒壶喝酒,人越喝越醉,越醉越是痛苦,脑海里全是那女子的身影,从第一次在冰天雪地里抱起满身是血啼哭不停的她,到最后一次抱她吻她,从小到大,他最清楚她经历的所有磨难,在她还在襁褓中的时候,桑兰很多次都想丢掉她,可是她太乖了,乖巧得让人心疼,别人家的婴孩不是夜里啼哭就是闹脾气要人哄着抱着,可是竺漓却从来没有闹过桑兰,从云耿带她回家的那一天起,每天夜里她都是乖乖地睡在桑兰身边,从不哭闹,白天也是自己睡在小床上咿咿呀呀,不哭不闹,如果饿了,就使劲地啄自己的小手,有时候桑兰不想喂她,可是见她独自睡在那里使劲地啃着小手吞着口水,她又心疼起这可怜的孩子了……
  因为知道竺漓的身世,云耿自小就惯着她宠着她,他觉得,如果连他都不疼她不护着她,这世间恐怕再难有人爱她了。可是如今,他的漓儿好像并不想接受他深沉而抵死不悔的爱,她有心上人了,她走了……
  夷盟越想越难过,举起酒壶,将酒壶的壶嘴对着自己的嘴倒酒,却发现酒壶里的酒又被他喝光了,他心底的痛无处发泄,就拿这空酒壶撒气,狠狠地一下将铜酒壶扔在地上,门口伺候他的小奴听见了动静,跑了进来,却被他怒声赶了出去。
  他抓起床榻上竺漓消失之前穿过的衣裙,将衣裙捧在了自己的怀里,嗅着衣裙上残留的体香,闭上了双眼,忍着泪,忍着心痛,幻想着她还在他的怀里……
  “夷盟这是何苦呢?一个半妖半人的小女子而已,何以将堂堂的草原之王折磨得如此痛苦不堪?整个草原,甚至整个北漠,所有的女人都是你的,你又何苦放不下这女子。”自称是老道仙的梵涅手持拂尘,着一身灰白色的道衣,从门口走了进来,看着满脸都是痛苦的夷盟低声叹道。
  “你一个修道之人,你懂什么?你爱过一女子吗?”夷盟见是梵涅来了,收住了自己的情绪,冷静了下来,鄙夷地看着梵涅问道,自从知道漓儿喜欢上了南宫画雨之后,他再看任何修道之人,都觉得心里是不痛快的。
  “老夫老矣,红颜乃祸水,老夫只一心修道,望成仙之后,解救苍生于水火。夷盟是天命所归,将来必成大业,切莫被这儿女私情扰乱了心绪。”梵涅漠然看着夷盟,低声劝道。
  “别净给孤扯这些破道理,你不是能掐会算吗?你帮孤算算,孤何时还能再见到她,你如果算不准,孤就治你一个蒙骗君王的死罪!”夷盟一手握着竺漓的衣裙,一手指着梵涅老道高声说道。
  “夷盟这就是在为难老夫了,老夫怎可……”梵涅正想推搪,不愿回答夷盟。
  “你住嘴!别跟孤废话!你现在就算,算不出,或者算不准,孤就杀了你!”夷盟怒声打断了梵涅的话,他正窝着一肚子的怒火,这梵涅老道这回是撞到了火焰山的喷口了。
  梵涅也不曾料到这夷盟的脾性如此狂躁,动不动就要杀人治罪,与平日里那个沉稳智谋的夷盟差距甚大,看来那女子真是他的心病。
  梵涅沉默了片刻,看着夷盟满眼的怒火,低沉着声音答道:“天境要下雪的时候,她就会再次出现在你身边。”
  “哦?是吗?天境是什么地方?”夷盟终于得到了答案,心里稍许安慰了一些,声音也变得柔和了一点,只是他并没有听明白梵涅的意思。
  第059章:狐外婆的谎言
  “天境乃三界至圣者才能到达的地方,如果天境要下雪了,便是你们重逢之时。夷盟大醉,老夫就不叨扰了。”梵涅轻挥了一下手中的拂尘,低声回道。
  “好,你退下吧。”夷盟不想再刁难这老道,闭了闭眼,宣他退下。
  梵涅离开后,夷盟便闭上眼睛倒在了床榻上,侧身背对着寝殿的门口,怀里抱着竺漓的衣裙,他心里清楚,这世间未必真有梵涅所说的“天境”,就算有,那“天境”也未必会下雪,梵涅这样回答他,就算是故意骗他,他也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日暮时分,东丘平朔驾着马车途径一座荒山,北风呼呼地吹,南方的冬天虽不比北漠严寒,但深山里的风也还是如冰刀一样刮过马背和东丘平朔的脸。
  忽然,山路拐角处的一颗老榕树下出现一个黑影,马匹已经感知到了危险,停在山路上不敢继续向前行,只是不安地嘶鸣着……
  东丘平朔拔出了自己的宝剑,跳下了马车,站在路中央,看着老榕树下的黑影高声问道:“何方妖孽,竟敢挡我忘尘崖弟子的去路?”
  那黑影没有回应东丘平朔,而是朝他们的马车走了过来,边走着边掀开了蒙在脸上的黑布,东丘平朔才看清她的模样,原来是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
  “这位仙徒的马车里坐着的可是狐妖之后,好像还有一位花妖……”老婆婆走到东丘平朔跟前,昂头看了看他的眼睛,又嗅了嗅马车里飘出来的栀子花的清香,低沉着声音对东丘平朔说道。
  “看来你是有意挡在这道上,想见马车里的人。”东丘平朔漠然看着老婆婆诡异的眼神,猜测道,将他斩妖除魔的宝剑横在老婆婆身前,不让她靠近马车。
  “我的小孙女在你的马车里啊,我是来看我的小孙女的。”老婆婆并没有要冲撞东丘平朔的意思,她只是伸着脖子张望着马车,对东丘平朔平和地回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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