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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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小姐气恼道,“那个藤间还问我与林要不要一起去外滩马场。”说着若有若无的抬头看了楚望一眼,“真当我们是什么人了?”
  楚望回过神来,抬头直问魏小姐:“你说什么?”
  魏小姐以为她这个不家女竟长本事指责起她来了,又不敢真的当面反驳,只低头嗫嚅几句。
  楚望三两步上前去抓起她的高束的旗袍,大声问道:“我问你说什么?”
  那领子本就不宽松,被她一抓,魏小姐几乎喘不过气,愤怒中人力气本就大,加之那件旗袍是她最贵重的一件,怕挣破了,便只好哀求道,“我、我也是跟着她们说的。”
  宝丽坐着不动,允焉要上来拉,见宝丽没动,也不想劝得太使劲,只动动嘴皮子说:“本不就是事实么,又有什么好生气的?”
  楚望道:“你给我闭嘴。”允焉脸色白了一白,她懒得理她,直接回头问魏小姐,“我问你第一句,那个少佐姓什么?”
  “藤、藤间。”
  “你拒绝和他跳下一支舞之后呢?”
  魏小姐几乎快哭了,“玲娜几乎要给他一个耳光,立马有一位女士走近前来阻止了她,并表示如果玲娜不愿意跳舞与看赛马,她可以代替她陪同少佐。”
  “他们人呢?”
  “不是在舞池中间吗?”
  “那位女士穿什么衣服,指给我看。”
  “品蓝小银寿字织锦旗袍……咦,刚才还在的呀?”
  楚望猛的松开她,忙去寻那品蓝身影是否还在。魏小姐忙不迭捋了捋抓皱了的旗袍衣襟,怎么都捋不平,心疼又心急,气得不行。看着面前那个紫棠色背影,怒从心头起,眼见她眼睛在舞池中找寻没留意到迎面走来个黑色身影,便从背后趁其不备的将她往那人身上猛的一推。她毫无防备的,一个趔趄,重重扑了上去。
  魏小姐没想的是,那人本就是冲着她来的。这一推一扑,那人立刻稳稳将她接在怀里。魏小姐计划没得逞,允焉却突然惊慌失措的站了起来,脸上又急又喜,慌张到掐着自己的手指,喊道:“言、言桑哥!”
  真真因有人再三相请,推辞不过,便随他去舞池中跳了一支舞,眼神却一直时不时将楚望留心着。一见她这边有动静,立马去舞池里将弥雅也一齐请了过来。两人一同返回长凳附近时,却正好撞见魏小姐推楚望那一幕,却更惊异的发现,将楚望接住的那人,竟然是斯少爷!
  于是本打算迎头上去给魏小姐一个耳光的真真,立马改变计划,准备静观其变、随时叫允焉闭上她的臭嘴。弥雅则径直走到魏小姐面前,目不转睛、乐呵呵的将她旗袍前襟盯着,盯得后者拿手挡也不是,不挡也不是。
  楚望被一推一接,一阵天旋地转后晕乎乎的站起来,看到来人是谁时,整个人也呆了一呆,轻声喊道:“言桑?”
  言桑冷冷将她看着,一句话也不讲。
  允焉见状,突然的冲他说道:“她与英军跳探戈,跳完得开心了,之后还意犹未唔……”
  言桑脸色更加阴沉,看了她一眼,连声音都冷到骨子里:“我知道。请你闭嘴。”
  弥雅见状,笑着说:“这交际场合有人相请,谁不跳舞?位少爷放宽松,又都不是什么小孩了。”
  “我只想听林楚望女士回答我。”他低头看着她,“你玩的开心吗?”
  她沉默着没说话。
  他嘴唇发白,“你抬头看着我。”他脸色苍白到没有丝毫血色,用手指着自己的眼睛,朝她沉声怒吼时带着一点颤抖,“看着我的眼睛。”
  她抬起头来。
  他狠狠将她望着。
  她眸子漆黑,里头有一点点星碎的影子在动。她看着自己时,是一样的神情,和十三岁那年一样,没有任何区别。那种神情里带着肆无忌惮的仰慕。她仰慕他,她喜欢他,崇拜、讨好到近乎在看一个神祗,也因此不太敢与他对视。这种仰慕与喜欢会使任何一个男人为之沾沾自喜与欣喜若狂。若是你见过这神情,你会明白:不论如何相隔两地,音讯不通;她又如何受人诋毁,他始终有自信她将只属于且永远只属于他。
  现在她看着他时仍旧与十三岁那年没有区别。是一样的神情,可是,不对。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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