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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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北方鹅毛纷飞,欧洲的北部也是一样。
  沈遇跟着思故开车从挪威南部前往北部,那里正值极夜,零下二十多度的天气,空气中的每一缕气息都寒冷的刺骨。
  车子里开了暖气,呼出的潮气被冷空气凝结,在车玻璃上化为水雾。思故不时拿出干毛巾擦一擦,沈遇也静静坐在副驾驶向外瞄着。
  他伸出手指在玻璃上写写画画。
  “沈,你在写什么?”
  “冬天早过去,/春天不再回来,/夏天也将消逝,/一年年地等待。”沈遇收回了手,他的指尖已被冻得僵硬。
  “没什么,”沈遇迎着思故的目光,淡淡开口:“几句诗而已。”
  他最后在车玻璃上补上一个笑脸,然而水雾凝结的快,划上的痕迹很快就化为水滴滑下来,好好的一个笑脸活像流了眼泪。
  思故的心跳漏下一拍。
  他认真瞧了眼沈遇写下的文字,方才带上司空见惯的语气:“是易卜生的《苏尔维格之歌》,关于爱情和等待,你在等待什么人吗?”
  他其实一点都不惊讶这个男人会等待谁的到来。
  他太神秘了,神秘到连眼眸之间都是故事。他用温柔和细致掩盖忧郁和哀伤,看起来礼貌又得体,实则疏远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过往。
  “没有等谁,我只是做了个梦,梦到了一个人等了我几十年。他一遍遍忏悔,祈求我的原谅,甚至把每年发生的事情讲给我听。”
  思故想沈遇大概又在讲故事了,但是他愿意听。沈遇的声音很好听,像是清泉流响,拍打于石岸上。“然后呢?”
  “然后我在梦里告诉他,别等我了,我要走了。后来他差一点就把我忘了,那时他已经老去,我还年轻,他为了见我就跑到了马路上。最后他被车撞了,然后我就走向了他。”
  听起来无头又无尾,分明是个光怪陆离的梦。
  思故没有开口辩驳沈遇,沈遇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又有什么可说的呢?
  不过是黄粱一梦,他却像是真的感觉到温平生的忏悔。
  那种痛仿佛与他相连在了一起,让他也被纠缠,怎么也扯不清楚。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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