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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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澈径直给一旁押解的兵士递了个眼色,拿着棍子猛击几人膝窝,一直打到肯跪方止。
  吴王抬眼盯着太后,神色又冷又横。
  太后当年并非先帝皇后,是凭借嗣君生母的身份才登上太后之位的。当年先帝总讲究嫡长子继承那一套,在这项祖制之下,前头也确实没有越过长子嗣位登基的先例——举兵夺权的除外。他以为自己身为序齿最末的皇子是全然与皇位无缘,没想到他的好兄长如今弄出了这么一招废长立幼,还立得众望所归,人人称道。
  真会耍弄人心。
  桓澈是幺子,他也是幺子。
  早知如此,他当年也多卯卯劲了。先帝当初对他也算是喜爱,说不得他当年钻营钻营,后头坐上龙椅的人就不是贞元帝了。
  太后审问他们幕后主使是哪个,吴王梗着脖子道:“孙娘娘,你一个后宫妇人,凭甚来鞫问我等?孙娘娘莫非不知太祖爷当年立下的‘后宫不得干政’的祖训?孤不甚想与你讲话。要问,也是皇兄来问。”
  他说的皇兄指的显然是贞元帝。
  太后不急不恼,语声平平稳稳:“太子问你们,你们说他是小辈,不配问话;我问你们,你们说后宫不得干政。倘若我让你们皇兄来问,你们就肯招了?”
  吴王道:“这是当然。”
  横竖皇帝也死了,上哪儿再来审问他们。
  太后笑了笑:“皇帝如今病重,不便问话。不过,在皇帝审问之前,我欲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现在招认,还能留个全尸。”
  吴王嗤笑:“孙娘娘怕是在后宫里逞威风逞惯了,您为何不掂量掂量,您一个皇太后凭什么处置我等?况且,我等可是前来靖难保驾的,您问了半日,孤倒想问问您,太子阴私外贼,为求谋位不惜媚外,您怎不处置?”
  太后前头听吴王对她不敬,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如今听见他当着她的面往她乖孙身上泼脏水,立时拍案恼道:“你这厮莫非开了天眼不成,你远在吴地,怎知太子阴私外贼?听风就是雨,你这德性,活该给人当枪使!”
  吴王咬牙,竟被堵得哑口无言。旋又说起自己的封地就在吴地,太子当初三度赴浙,他听说太子与佛郎机人和倭王都有所接触,太子之后能顺利正位东宫,他不信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襄助之力。
  太后冷笑一声,命将吴王等人押入诏狱,让北镇抚司的大小属官好生招呼他们。
  京军哗变与诸藩之乱平定之后,桓澈才将一应善后事宜处置稳妥,又传来奏报说,数万海寇集结于山东登州府附近海域,叫嚣着要见皇帝。如若皇帝一月之内不予理会,他们便要将山东沿海抢个遍。
  山东虽离倭国比江浙近,但因着诸般因由,倭患始终极轻。因此山东兵虽悍勇,但并无多少水师可用,海寇若是当真闹事,还需从浙闽调兵应援,极其误事。
  顾云容完全不明白这群海寇在想什么。若说他们是受人指使,那就更怪异了,指使他们见皇帝作甚?
  她起先以为是自己脑子不够用,想不到肯綮,但后头问桓澈,他说也觉海寇此举怪异。
  顾云容问他打算如何,他沉容许久,吐出个“等”字。
  顾云容讶然:“难道不该趁着这一月的工夫,集结兵力前去剿灭海寇么?”
  他敛眸道:“细论话长,总之安稳等着便是。”
  闻听消息的岷王急急去寻梁王,问他此事究竟是怎么个说法,为何那群海寇没有按照先前的约定做事。
  “我怎知道,”梁王冷冷乜斜他,“我只负责出主意,事情不是五弟手下的人办的么?”
  岷王阴着脸道:“那群办事不利的夯货,我要剐了他们!”
  “五弟剐了他们也不顶事,不如想想是哪里出了偏差。此事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们非但没跟海寇那边谈成,还得罪了海寇,这才惹得海寇没口子乱说。二是,有人插手了我们的计划。”
  岷王暴躁道:“谁能插手?谁有这么大本事,能左右数万海寇!”
  “五弟怕是忘了一个人。”
  岷王脑中灵光一现,难以置信道:“他?若是他,那目的何在?”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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