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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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自己如此可以,宫妃和皇子、公主跟着他如此也是应该的,但母后一把年纪了,也是该享福的时候了,着实不该跟着他‘吃苦’,
  “这算哪门子吃苦?”太后笑道,皇儿孝顺她自是开心的,不过这真算不得吃苦,先帝在的时候倒是整天近百个菜,山珍海味应有尽有,但心里不踏实,吃什么都不如现在自在。
  “哀家知道皇上孝顺,寻常人家每顿都不过一两个菜,不一样也好好的,当年哀家还是太子妃的时候,宫中其实没有现在这么夸张,你皇爷爷是个爱简朴的,膳食比你现在还要简单,他宠爱的妃子每个月都只能做两件衣服,先帝那会儿自然不能越过你皇爷爷去,吃穿用度有时候都比不过勋贵家的孩子。”
  先帝当年能被孝明帝选为太子,继承大统,自然不可能是豪奢的性子,起码没登基的二十几年里,先帝比谁都节俭,谁也没想到,他登基后会是这么个样子,不止自己好奢侈、爱享受,宫中几乎所有人的份例都往上调了,倒是也没亏待谁。
  孝明帝去的时候,建业帝年纪还小,根本就不记事儿,不过孝明帝的事情,他倒是没少耳闻,皇爷爷给父皇留下的大齐可不是如今这副烂摊子。
  “朕明白母后为母之心,不过母后也要体谅做儿子的心,您若是执意不肯,那膳食就别按照成例来了,每日让人在御膳房点菜,想吃什么就点什么,不过可不能比现在少。朕愿意效仿皇爷爷励精图治,但为人子女孝顺父母也是应该的。”建业帝认真道。
  就算母后不在乎这些,但是他在乎,没道理母后为他操心操劳半辈子以后,反倒是用度比先帝那会儿还降了,哪儿都能省,但没有在母后这里省的道理。
  “好好好,便依你。”太后拍了拍建业帝的手道,“听说靖嘉驸马在江南那边办得不错,收拾了个大贪官?”
  皇儿登基之后,她也就不在关心朝政了,前日娘家嫂子过来拜访,聊起来才知道驸马不声不响办了这么大事儿,一点都不像是个刚入官场的。
  说起这个来,建业帝也很高兴,“查了前任盐政御史,还收押了不少盐商,每人判了十年,偏这小子还是个促狭的,一千两银子减刑一年,算他们将功补过,加上抄家所得,送到京城来的总共有三百万两,是个能干的。”
  手段刚柔并济,既达到了震慑众人效果,也没一棒子把人都打死,有缓和的余地,人心才更好收拢,说到底那些盐商再怎么不济也是江南的地头蛇,把他们全都打进泥里一辈子起不来,以后的差事儿就不好办了,这样刚刚好。
  “驸马还有这个本事,皇上慧眼,之前哀家还以为他只是在读书上有天分呢。”太后笑道,驸马瞧着确实是个有成算的,但刚入官场,难免会弄不清里面的规矩,再加上读书人大都性子温吞、谨慎,她还以为怎么也得半年才能有动静呢,没想到这么雷厉风行,倒看出来祖上是武将了。
  “把他放在这个位置上算是放对了。”建业帝感慨道,破例提拔方之平他也是顶着压力的,若是个扶不起来的,他在群臣中的威信也会下降,方之平这次的开门红,不止暂时缓解了国库的问题,威慑了那些蛀虫,也给他增加了威信,就像母后说的‘慧眼’,有慧眼识人的能力。
  “你也要注意休息,能臣多了,把事情交给他们就是了,犯不着事事自个儿盯着,保重身体才是最要紧的。”太后忍不住劝道。
  不到一年的功夫,皇上整个人都瘦了一圈,面上虽然看上去精神的很,两只眼睛都在‘放光’,但眼下的黑眼圈也都没断过,这么下去身体怎么吃得消。
  “朕知道,母后放心。”建业帝安抚道,这话也就是母后跟他说了,不过一时半会儿还真闲不下来,江南那边只是起个头,官场真正的变动才刚刚开始。
  第90章
  在前任巡盐御史被判罪后,江南诡异的呈现出一种平静, 不管是方之平这边, 还是李家和穆家,亦或者那些盐商, 全都处在防备的状态,没有一个人出手打破现有的宁静的。
  很快在方之平授权下, 盐引拍卖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尽管李家和穆家势大,但说到底管理盐政还是盐政御史, 再加上官大一级压死人, 李家和穆家若是不想彻底撕破脸皮,还真奈何不了方之平。
  “李伯父, 家父的意思是不能让这位驸马爷在江南这么折腾,王玮已经没有价值了,让他弄下去也就罢了, 但盐政可是关乎咱们两家在江南立足的根本, 一步都不能退让。”穆成严肃道,他父亲是留郡的郡守, 按规矩是不能随意离开的, 只能让他过来跟李家商谈。
  李毕升当然也不想让方之平碰两家的聚宝盆, 光是盐商每年孝敬的银子便有数百万两, 二十多年了,利益交织下,江南叫得上名号的大盐商无不和李家、穆家建立了层层的联系, 要么联姻,要么送女人,要么干脆把族中的子弟送到李家和穆家来,总归都是坐在一条船上的人。
  “令尊可有什么主意?”李毕升面色愁苦的道,这事儿自然得两家联手才行,但谁也不能少出力,穆寿若是打着人不在宛城便只让他们李家来顶事儿,这可不成。
  “家父说,您来安排,我们穆家自当配合。”穆成恭敬道,穆家这些年来看似和李家在江南平分秋色,但论底蕴还是比不上李家的,这事儿李家挑大头可以,但若是穆家来,怕是驸马爷那边还没按下去,李家就先跟他们穆家打起来了。
  穆家和李家再如何都是江南大族自己的事儿,肉烂了也只能烂在锅里,便宜外人的事儿他们不做。
  李毕升心里满意,“既然穆老弟信任,老夫便不客气了,驸马爷不是弄了个什么‘拍卖’吗,通知江南的盐商该去的都去,但谁都不能配合,看驸马这出戏还怎么唱下去。”
  这次就得让京城来的那几位知道,江南到底是谁的地方。
  “李伯父好计策,我回去就让人通知下去。”穆成拱手道,李、穆两家掌握了江南将近八成的盐商,至于剩下的那两成,不过是些小盐商,别说得罪李、穆两家了,就是大盐商他们也不敢得罪,不用给通知,到时候也不敢冒头。
  ****
  拍卖会这事儿,方之平大致列了几项要求,剩下的自然有底下人去办,他和魏楚到时候只负责检验是否合格便成了,不过也没能闲下来,盐政的收入小头是盐引,真正的大头还是盐税,方之平不说把那些陈年的老账都弄清楚,但盐税的流程和经过的手续还是需要知道的,这样才不会被人轻易糊弄过去。
  魏楚是向来不爱跟书本、账册打交道的,在国子监上课的时候大半的时间都被他用来打瞌睡了,手里这些东西也是半懂半迷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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