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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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腾耀:也许我要来见的人并不是你。
  那人笑着叹息:不是来见我的,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夜哥。
  腾耀浑身一震,脑海中涌出许许多多的画面,虽然零碎,却让他瞳孔剧烈颤了起来。
  怎么,那人似乎很愉悦,想起我是谁了?
  腾耀的呼吸开始急促,两只好看的眼睛变得通红起来。
  突然,一只手从白雾中伸了出来,按住了腾耀的肩膀。腾耀凭借本能抓住那只手,想要顺势将其甩飞。然而那只手岿然不动,任由腾耀如何使劲都无济于事。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这个声音是腾耀无比熟悉的。
  陆渊。
  好久不见了,渊。那声音里的嬉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寒意,那只手也缩回了雾气里。
  相见不如不见,既已多年不见,又何必再见,陆渊的声音比那人更冷,他不欠你什么,从前不欠,以后也不会欠。
  那人不住冷笑:他欠不欠我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怎么想,是他觉得欠了我,我可从始至终都没这样讲过。
  腾耀的脸开始扭曲,眼角几乎要瞪裂,眼里的红色浓稠如血,仿佛随时都要夺眶而出。
  陆渊伸出手,温柔地捂住了腾耀的耳朵。腾耀立时闭上眼,表情也慢慢平和下来。
  陆渊看都不看雾里的人,语气也变成了毫无所谓:你费尽心机搞这么一出,是想让他替你做什么?我劝你省了这份心,他就算曾经觉得亏欠了你,当年也已经还清了。你找他,不过是自掘坟墓罢了。
  那人从幽幽的冷笑变成了疯狂的大笑:坟墓?那是多么奢侈的东西!我没有,你没有,他也不会有!我们是什么?哈哈哈哈我们是什么?
  陆渊把彻底冷静下来、几近昏迷状态的腾耀抱起来,转身便走:是什么很重要么?我们从未在意过自己是什么,真正放不下的,只有你自己。
  那人嘶声大喊:他不在意又怎么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自欺欺人的是你!所有的错都要怪你!是你害了他,是你!
  陆渊顿住脚,毫无波澜地留下一句:我的对错,轮不到你来评判。随即迈开大步离开浮生花馆。
  随着他的离开,这片被雾气笼罩的花海成了火海,每一片魅惑人心的花瓣尖啸着败落,只余挥之不去的死烟。
  ~
  梦里。腾耀坐起身,望着眼前的黑暗发呆,他很清楚自己在做梦,却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个完全静止的梦。除了他,周遭的一切皆是死寂。
  夜哥!夜哥!脆生生的童音在身后传来,腾耀尚未转身,嘴角已高高扬起,他听见自己叫了声:阿幽。
  夜哥!一个半大小子扑到他身上,咯咯笑着,地府完了,他们全都完了!我们自由了!
  腾耀心里咯噔一下,说不出是在高兴还是在担忧。他听见自己问:地府完了,那些鬼魂呢?
  阿幽笑得更开心了:各自为政,都想抢夺阴间的掌控权,他们想要建立自己的秩序却又谁都不服谁,夜哥,咱们也去凑凑热闹呗!
  建立自己的秩序腾耀喃喃着,人已经被那个叫阿幽的小子拽走了。
  眼前的黑暗仿佛没有边际,腾耀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到那个叫阿幽的在说: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尔等不过是些下等亡魂,也敢在我们面前放肆,今日不服我夜哥者,杀无赦!
  阿幽的声音由最开始的稚嫩逐渐变得尖锐暴戾,亦如他的人。
  腾耀在心里叹了口气,有个声音在他耳边说:这不是他想要的,不是。
  这就是你想要的秩序吗?一个严厉的声音在耳边质问着,腾耀侧过脸,却看不见说话的人。他觉得自己应该认识说话的人,却怎么都想不起来那是谁。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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