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药(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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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间,侍候的人都被打发出去,两人头挨头躺在榻上闲聊。
  泠风看着时候差不多,便端了药进来,候在门口。
  这是避子药,盛姿也没打算瞒着,只要启斐想知道,这种事不大瞒得过去。
  与其等到哪天他心疑为何无子,把这事扒出来,还不如她直接告诉,也免得到时候两人离心生分。
  盛姿不想要孩子,她无根无叶地也挺好,生个孩子延续血脉还不如在史书上留个浓墨重彩的一笔实在。说到底,她还是自认过客。
  这种话自然不能如实说。她只言不愿意以后孩子争夺,坏了她与阿姊情分,毕竟这是她欠阿姊的。
  启斐听后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最终也应了她封启翛为太子的请求。
  盛姿看泠风进来,直身坐起,披衣下榻。
  事前药比事后药好点,她得先喝了,省的万一一会又被美色所诱意乱情迷,之后第二天喝事后药,再在经期痛得死去活来。
  启斐忽然攥住了盛姿的手腕,她疑惑地转回头,只见启斐低头沉思。
  她自然不再动,另一只手勾起他颈后一缕发放在胸前,烛火辉映见,更觉美人肤如凝脂,顾盼生辉。
  她轻声问:“怎么了?几步路还舍不得人了吗?”语漫调娆。
  启斐仍是思索:“你……当真不想要孩子?”
  “是呀,翛儿安儿两个就够我头大如斗,再多个孩子我怕不是要折寿十年!”
  启斐好看的眉头皱了皱,不喜欢她这类轻生之语:“可你喝这药,每次来癸水都疼得不行。”
  盛姿也叹了口气,女人真是难啊!
  她的指绕了绕他那缕发:“但这个痛比起生孩子,还是后者更要我命!况且除了这个,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不是,凡是类似的药,多多少少都有这个弊端。”
  启斐知道。他倒是不强求盛姿生孩子,毕竟赖柔难产而亡的事他也后怕。
  虽然不一定真的会那样,但如今妇人生子夭亡差不多也有十一之数,他抚心自问真的承受不起那种风险。
  别说他如今还有两子,就算是膝下无子,按他昔年所想,那人偏宠贱婢,漠视他阿娘性命,又对他们几个孩子冷漠防范,一边想要明君后继,一边时刻担心他们造反,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几时吃饭喝水都要汇报,看管如贼。
  若不是为了报仇,那人重视社稷,他恨不得倾覆社稷!那人想挑继位人选,他就恨不得容朝皇室绝后,好报复他阿耶重视后嗣的心!
  他要那人来日见了地下祖宗,也无颜面对,羞愧欲再死!
  盛姿以为他不说话算是默认,放开发丝打算重新下车,但腕子依旧被牢牢紧握。
  这下倒是真有点不解,莫不是他后悔了不成?
  盛姿兀自想着,启斐忽然开口:“长夏!”
  长夏应了声推门进来,又关上,走近几步听候吩咐。
  启斐道:“把药给我。”
  长夏扑通一声跪下,那力道,泠风听着都膝盖疼。
  长夏唯唯诺诺不敢言语,也不动作。
  启斐眉头一皱,微怒:“早先吩咐你,你没准备?”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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