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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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当归皱眉,凝目一看,从她床底发掘出的人被反绑着手,布条蒙着双眼,真的是忘心居士。这可太让人吃惊了,昨天晚上,她清楚记得自己当着忘心的面关了房门,夜里休息也保留着一点警觉性,绝对不可能有人闯入而她一点都不察觉。
  忘心,是怎么钻到她床底下的?
  还是用这种五花大绑的姿势。
  “大嫂!你没事吧?”段晓楼冲上前,解开忘心的绑缚,担忧地察看她的情况。鼻息微弱之极,手足皆是冰凉,轻触之后有小坑,很久都不能弹回去,明显已经被绑了几个时辰以上才会如此僵硬。不论怎么摇晃,丫鬟怎么哭喊,忘心都紧紧闭着她的双目,昏迷不醒。
  段晓楼迅速将忘心扶正,从后背的大穴打入几道真气,想帮她振作起来,可并不见效。
  廖之远难得收敛了玩笑神色,理智地告诉段晓楼:“咱们门派的寒冰真气,只对本门同宗武学的人才有效,不论你的内力多厚,给外人疗伤都事倍功半。”
  段晓楼的额上沁出冷汗,强自反驳道:“江北经常为人疗伤,他也是彻寒的冷气。”
  廖之远摆手叹气:“老兄,你怎么跟他比?他是不要老婆的武痴,修炼清心诀,就是专门化解寒气的。不过据我所知,老大每为别人疗伤一次,他自己都要被反噬三天三夜。”
  段晓楼又为忘心续了一会儿功,见果然是一丝效果都没有,才不甘心地松了手,将忘心抱到何当归床上,放平,盖被,然后转身往院外走,很快消失了踪影。从始至终,都没看过静立一旁的何当归,哪怕一眼。
  何当归的嘴角牵出一点苦笑,她准备好的一两句辩白之词,似乎派不上用场啊。
  她猜,段晓楼大概是去找陆江北,或者什么名医良药去了吧?尽管放着她一个好大夫在这里,但是因为她害人的嫌疑比救人的诚意更重,所以,段晓楼连开口询问都免了。
  轰隆隆——段晓楼刚离去不久,天空就飘洒起阴云下的大雨,冷空气弥散在房间里。何当归忍不住有些担心,段晓楼刚强行运功救人,片刻不歇,又淋一场大雨的话,难保不生一场病。
  “诶?这是什么表情?”廖之远兴致勃勃地凑上来,挤眼问,“他不理你,令你觉得失落了?”比平时更讨厌,更欠揍的表情。
  “走开。”她冷冷道。
  廖之远哪里肯走,他就是为看热闹而生的!
  这时候他旁观者清,从忘心被丫鬟拖出来那一刻,何当归毫不做假的诧异表情之中就可以知道,绑架忘心藏在床底的人绝对不是她。虽然匪夷所思,但其中应该另有机关。所以,廖之远并没生何当归一丁点儿气。
  但深深了解段晓楼这个人的他,却哀叹着发现,那傻小子好像误会了何小妞,还是动了真怒的误会。这时候就算旁人劝,段晓楼也大概听不进去。
  “唉,天意弄人,总把有情的人分两边咿呀吱。”廖之远搔搔后脑,单手搭着何当归的肩头,大发着感慨。只希望事过境迁之后,段少不会太后悔。
  何当归回了他冰冷一目:“爪子拿走,否则青儿就要有个残疾的哥哥了。”
  廖之远嗤道:“可是小爷看不出来,你能有那样的本事?比力气,比手段,比狠心,你都差小爷太远了。”
  “我虽没有,但你忘了我不是一个人。”何当归淡淡陈述道。
  仿佛为了印证她这句话,窗外不疾不缓地飘进一朵紫海棠,不轻不重的恰好落在廖之远的肩头。只听他一声怪叫,大声喊着“疼疼疼,见鬼了!何小妞你个妖女!”然后又是一滴雨水飞进来,落在廖之远的鼻尖上,让他短时间内都不能大声骂人了。
  院墙上面,有个人踏雨而来,白衣晃动,腰间束一条青绫长穗绦,上系一块晶莹的羊脂白玉,外罩黑纱斗篷。从这样密集的大雨里穿过来,走入房间的时候,他的头发和衣角都是干燥的,连一片水印都看不见。
  他的出现带来一阵骚动,骚动主要来源于忘心的三四个丫鬟。原因大约是因为,这个男人长得太好看了,让她们直接看呆了,受惊不小。
  骚动其次来源于门口的兵丁。原来有忘心的丫鬟去报了官,这时,抓人的兵丁已经把门口给堵了。
  “是她!她害得我家夫人丢了半条命,现在生死未卜!”一名丫鬟犹存理智,没有光顾着看美男子,把捉拿何当归的正事给耽误了。
  兵丁甲、兵丁乙连问话都省了,他们披着雨斗笠,抬着一副湿漉漉的枷锁走向何当归,俨然是要锁拿她的架势。不过,走到距离何当归五步之遥的地方,他们就遇到了一种类似“冰墙”的阻隔,不论怎么努力,都无法走近何当归,更别提拿人了。这可真是撞鬼了!
  出于直觉,他们知道是何当归身后的那个白衣男人搞的鬼,于是提气大喝道:“我等是新京兆府的官差,奉段侯爷和陆总管之命来拿犯人,闲杂人等避退!”
  白衣男人恍若未闻。
  “闲杂人等避退!”又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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