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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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当归以一个大夫的角度看,觉得忘心与其来公堂争一口气,不如静卧吃几副药,看忘心的情况可能都撑不过一场堂审。可是她不准备劝忘心,因为了解,钻牛角尖的女人是最难劝的。
  哪怕再多的人证明,陆江北是因为练武才放弃了夫妻温情,并不是因为外面有别的女人,钻牛角的忘心也不会接受。用自残身体的方式来陷害“情敌”,可以看出忘心是个很绝很自傲的人。能接受败给假想情敌,却不能接受不战而败。
  “那么,开堂吧。”朱棣随意地挥手,充当布景板的衙役站成两排。朱棣也注意到忘心的出气多、进气少,于是叫了一个绣墩给她,请她先陈述被害经过。
  忘心幽幽回忆道:“我看见清宁郡主何当归与一个男人偷情,她为了掩藏秘密,将我捆绑,毒打我,还想杀我灭口。我身上的伤痕就是明证,我的丫鬟和廖将军、安宁侯段晓楼都亲眼看见我被绑在何当归床下,是最好的人证,何当归根本无从抵赖。”
  朱棣听后一脸惊讶,借口更衣,把孟瑄叫到了屏风后,用商量的口吻说:“撇去命案不谈,受先皇敕封的郡主行为不端,处罚是严重的,不但要褫夺封号,还会被幽闭在皇家寺庙,下场凄惨。若本王知道本案中还掺杂了这个因素,是不会公开审理的。”
  孟瑄淡淡道:“倘若审理之后不属实,那么该受处罚的人就不是郡主了。”
  朱棣笑:“听闻忘心居士从不说谎,不管怎么看,都对郡主很不利啊。”
  “或许吧。”
  “如果将军有心救郡主的话……”朱棣暗示性地说,“本王可以暂且退堂,你我内室叙话。”
  孟瑄婉拒道:“多谢王爷美意,我和清儿都感激不尽,只怕陆夫人伤成那样,已等不了了。倘若案子还没审完,她先有个三长两短,死不瞑目,我对陆大总管也难有交代。”
  朱棣听得面色一滞,心中的火气腾起来,亏得皇室修养功课做得好才没当场发作。
  这时,段晓楼带着两个人赶来燕王府,其中一个是何当归认得的蒋邳,也是锦衣卫中人。他兄长蒋毅是锦衣卫的叛徒,传闻说蒋毅投了宁王朱权。
  “快,你给大嫂疗伤,你诊脉!”段晓楼指挥着蒋邳和另一个大夫打扮的老头。
  蒋邳与段晓楼、廖之远等人不同门派,他的暖阳真气可以助人疗伤,对普通人而言就是圣药。忘心却不肯让蒋邳传功,而理由却让所有人一愣:因为男女授受不亲,女子不能同丈夫之外的男子亲近,疗伤也不行。
  段晓楼急道:“大嫂,你的伤再不治,性命堪忧!”
  忘心近乎冷酷地说:“生死有命,假如我活不过明日,那就是我命该如此。”
  段晓楼驳不过她,只有干着急。
  旁边的廖之远贴过来,搭着肩膀,悄悄耳语道:“忘心说她亲眼目睹了何小妞昨夜会情郎,嘿嘿,陆家宅院的外围机关重重,不识机关的人纵然长翅膀也飞不进去。如果忘心所言不虚,那么有嫌疑当何小妞情哥哥的人,除了你,就是老高了。”
  段晓楼忙道:“高绝被冰针钉在床上,睡得死死的。”
  廖之远故作讶异:“这么说,那个无耻的奸夫就是你了!好啊,没想到段少你是这种人,说一套做一套,说自己已完全放下了,原来是骗人的!”
  段晓楼气得一肘将他捣开,骂道:“什么奸夫?再不管好你的嘴,我让你变成死猫!”伴随这话,锃亮的方天画戟出现在段晓楼手中,一记横劈,光华璀璨,整个临时公堂上的人都感觉冷风飕飕而过。
  “奸夫要杀人灭口!”廖之远扑到蒋邳身后,低声威胁蒋邳说,“你见死不救的话,我把你的青楼相好的花名喊出来,让大伙儿都听个新鲜!”
  蒋邳气得咬牙:“你们内讧,干嘛牵扯上旁人?我也打不过段少!”
  廖之远躲过段晓楼一记下盘攻击,友好地循循善诱蒋邳:“你不是会使毒嘛,你哥哥的极品毒药,没送你一瓶两瓶?”
  蒋邳摇头:“不干,我不要得罪段少,我家还和侯府做着生意呢。臭猫你走开,离我远点,你青楼相好儿的名字我也能背出一长串,你威胁不了我!”
  “靠,你走着瞧!”廖之远见煽动蒋邳失败,更大声地嚷嚷,“奸夫杀人灭口了!小侯爷恼羞成怒了!”
  何当归望天,好似什么都没听见。
  段晓楼只恨从前没一碗哑药,让廖之远变成哑巴。打斗之中,余光望见何当归无悲无喜的淡淡神情,段晓楼心头一紧,低声喝骂廖之远:“你再这样,连兄弟都没得做,我不是说笑的!”
  “我哪样了?”廖之远一边躲闪刀刃,一边装傻。
  “你说我可以,但是不许说她。”段晓楼将廖之远抵在立柱上,一字一顿道,“她清白如水,不容你公然污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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