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伎 第13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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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绣花鞋套了木屐,古代的绣花鞋漂亮,但是真的非常不防雨!想也知道了,一层一层的袼褙就是白布和浆糊而已,没有一个隔水层,要怎么防雨防水?所以外头套一双木屐,到了地方再脱下就是比较方便的了。
  鲁王韩彻此时已经在家中待客了,总有些客人来的早些不是。至于说天气,虽然天气不太好,但是这时节天气不好也是早有考虑的,所以之前压根没有安排户外活动,最后倒也没什么妨碍。
  这时候外面下雨,管事便安排下人拿来干爽的大手巾守在接客的地方,防备有人要用这些。若是有人湿的厉害,也可以安排更衣,或者安排火炉烤干衣服。
  此时韩彻正与李尚书闲聊,他们两人早年本就同朝为官,虽然资历上李尚书远不如韩彻,但韩彻和他年纪差不多,两人私交意外不错。此时韩彻一下就聊到了红妃:“我与那位师娘子先生下了帖子了...说起来也是难得,我在临淄也知道这位小娘子的名声呢!”
  不论到什么年纪,人都是喜欢八卦的!韩彻本就不是一个严肃的人,如今辞官几年了,无官一身轻。再加上年纪越来越大,有些‘老小孩’的意思,说起这些事就更没什么顾忌了——早年间他也是个宝马轻裘的行院子弟,如今身体力行是不成了,但对着老友说几句八卦却是不客气的。
  他之所以在李尚书这里说,是因为传闻里李尚书是红妃的‘伯乐’。红妃成为女弟子之后,第一个捧红妃的人正是他!
  这话倒也不错,但李尚书还是道:“我当初是捧过师小娘子,只是那不见得作数,真说来,我捧过的女乐娘子太多了...正经说第一个捧师小娘子的,还得是赵副使。”
  这话不算错,因为李尚书早就不是专门捧某个小娘子的行院子弟了,他捧某个女乐、雅妓更像是在发掘优秀新人。顺手提携某个新人是常有的事儿,真要说这就是捧人,那他就捧过太多人了!
  “我听说李灵均为她铺房,真有其事?”鲁王韩彻和赵循不熟,虽然知道赵循喜欢男人,但也和一般人一样以为只是‘酷爱男风’,属于小孩子嘴馋,并不耽误他后面娶妻生子什么的。
  这样的男子,忽然遇见某个喜欢的行院娘子,然后动了念头,这算什么?
  当然,说到底还是韩彻其人对赵循这个人不感兴趣...而李汨就不同了,说起李汨来,他可是有一大篇往事可说!
  李汨声名鹊起是很早的事,先帝也很早就注意培养这个小舅子给自己做班底。李汨在先帝一朝没有担任过什么正经官职,除了虚衔之外,也就是一些清贵而无多少实际事务的文书官——他很小的时候就在衙署行走,韩彻还和他一个堂里坐过!
  那个时候李汨还是个小孩子身量,高背大椅与桌案的高度对他来说不舒服,还是韩彻注意到了这个,叫工匠造了适合他的桌椅。说起来,两人有点儿师生情谊,又有点儿忘年交的意思。
  韩彻可以说是看着李汨长大的,知道他是个从小就很端方持重的人,甚至他小时候要更加严肃。这样的人,韩彻真觉得是少见的没世俗气的那种人...若不是那样,以他的才华,不知能在朝堂上做出多少事!
  当然,韩彻觉得如今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说不定这还是他能善始善终的因果所在呢——多少人风光了大半辈子,最后就坏在不能急流勇退上!
  而如今这样一个人,奔着要成仙去的一个人,却给一个女乐铺房了,这算怎么回事儿?韩彻人在家中坐,收到京城朋友的信件,说起此事,只当是神仙故事一样!第一反应是这不是真的,是有人在造谣!
  然而多方问询,都说这是真的...说真的,韩彻都快好奇死了!
  一方面是好奇如今李汨的样子,是不是还是当初那样。另一方面也是好奇,这是哪里来的天仙,竟然能叫李汨这样的人做出那样的决定。
  “真有其事。”李尚书举杯,与老友对饮了一回,而后才道:“不只是真有其事呢,如今算算,也快铺房两年了,一点儿不见要分开的意思。说起来两年在女乐这儿是一个坎儿,少有铺床两年还不分开的呢。”
  “这我倒是不奇。”这是韩彻的真心话。李汨给一个女乐铺房很惊人,可在铺房之后足够长情就不能让他有什么惊讶了。或者说,如果李汨只是游戏一番,想要在红尘情缘里走一遭,玩够了也就收手了,韩彻才要奇怪呢!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道:“那师娘子到底什么样人?”
  实在没个长辈样儿,然而李尚书早就知道他是什么人,再者自己也不是个有长辈样的,自不在乎这个。只顺着他的话道:“能甚样人?你是人在临淄老家,又不是去了天涯海角,总该听过些风声罢。人是几十年里最年轻的花神,如今也是上点的都知,以才艺见长——眼见得要成一代名伶,今后少不得在酸文人的诗词里成为典故,倒也不枉一生。”
  “这些我都知道,不必你说...能叫李汨那小子乱了一惯方寸,这是自然的,但决计不能只是这样!”韩彻倒是言之凿凿。
  对于他这个说法李尚书听了后却是摇了摇头:“你要是问李灵均为何铁树开花,早说啊!方才那些话我就都不会说了——和那些一点儿关系没有,非要让我来说,这就是孽缘!前世冤孽来的。”
  没有什么前因后果,就是一个人是另一个人的劫数...李尚书一把年纪了,经过的见过的不知凡几。很多事情他只要打眼一看就什么都知道了,之后自然可以给出相应判断——只是他看到归看到,却什么都不会说。
  没什么可说的,也不必说。
  第164章 观音(2)
  往韩府来时,红妃坐马车,柴琥却不耐烦。便戴了一顶斗笠,并编织的精巧的蓑衣,骑在他那匹千金难换的西域宝马上,一路跟随着红妃的马车而来...也是雨势不大,只是绵绵细雨,不然也不能如此。
  等到两人联袂而至,等在门口候客的小厮连忙上前为柴琥递帕子,旁边柴琥的随从接了,但柴琥却摆了摆手。不管要给他擦拭雨水的随从,径自转身走到马车边,车帘打起来后便朝红妃伸了伸手。
  秦娘姨替红妃除去了绣鞋外套着的木屐,红妃见柴琥在车前,犹豫了一下。然而到底觉得拒绝反而更显得刻意,最终伸出了手,将手搭在了柴琥手心,稍稍借力下了车。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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