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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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便如常过去坐下,只仍以那副不解的样子瞧着他。想了想,她又说:“适才进来时与宁沅身边的侍卫碰了个照面。可是宁沅做错了什么,惹皇上不快了?”
  接着就自顾自地劝他:“皇上别生气,宁沅今年也不过十三岁,犯错总免不了的,好好教着也就是了。”
  便见他又是一叹,摇头:“宁沅很好。昨天担心了你大半日,今日又早起去读书,朕刚命人把他带来清凉殿补觉了。”
  ——这夏云姒倒真是刚知道。
  下意识地瞧了眼寝殿,她将声音放低了些:“那是怎么了?”
  皇帝沉然不言,神色瞧着却非不想同她说,欲言又止,更像不知如何同她说。
  樊应德察言观色,在旁开口:“娘娘别急,皇上刚急召了覃西王和徐将军来。”
  “覃西王?”她眉心一跳,这就起身要离开,“那臣妾便先告退了。”
  他拉住了她的手。
  她黛眉锁得更深:“皇上知道覃西王殿下从来不喜欢臣妾。”
  “朕知道。”他神情淡淡的,将她的手一攥,“你坐。有些话,朕今天当面帮你问清楚。”
  “问清楚?”她挂着满目的不明就里落座回去。不过多时,覃西王到了。
  殿里更冷了一层,覃西王见礼间也觉出不对,维持着长揖的姿势睇了眼她、又看看皇帝:“皇兄?”
  皇帝睃了眼樊应德,樊应德躬身行到覃西王面前,手中捧着一方白绢,白绢上只一枚香饵。
  覃西王睇了眼,眸光微凝:“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皇帝审视着他,“是你自己先告诉朕,还是一会儿徐将军来替你说。”
  .
  寝殿中,不过多时,宁沅就被外面的禀话声扰醒了。
  他定定神,先分辨出这是徐明义将军的声音,接着在一言一语中陷入惊诧。
  他原以为昨天姨母所历的险事不过是一场意外,徐明义将军却在告诉父皇这非天灾而是人祸,且是一个自七年前就已开始布局的人祸。
  七年前,那也就是姨母刚进宫不久的时候。
  徐将军说那时他还在覃西王的封地上,与覃西王并肩御敌。一日他去王府议事,无意中看到府中侍从在驯熊,觉得有趣就驻足多看了一会儿。
  这一细看,就渐渐发现竟是以香驯的熊,他从前从未见过这样的驯兽之法,议罢正事就与覃西王提了起来,覃西王笑说:“哦,瞧着玄妙,其实也简单——他们每逢喂食时以熏香引诱那熊去觅食,熊还是幼熊,经年累月地这样过下来便会觉得跟着香味走到尽头就能找到食物。到时候,也就能让它去撕我想让它撕的人了。”
  徐将军说:“彼时大肃尚在抗敌,臣只道殿下驯熊是为战场迎敌所用,不曾多想。后来战事过去,臣也将此事忘了,却不料今时今日竟能见这熊冲着贵妃娘娘来。”
  覃西王冷言以对:“将军信口雌黄。”
  徐将军充耳不闻,自顾自续道:“昨日臣忽而想起此事,觉得将那熊从山脚下引上山,只凭山上的熏香必定不够,故沿途找寻,便找到了那枚香饵。”
  覃西王又说:“臣弟不识得那香饵。”
  “但殿下总不能说不识得那熊。”徐明义淡声,朝皇帝拱手,“殿下对臣有知遇之恩,纵使在夏家一事上意见相左,臣也不必诬告殿下。此事只能说是贵妃娘娘吉人天相,有幸逃过一劫,更得这半枚香饵得以探明真相。”
  宁沅听得心惊肉跳。
  他知道覃西王借着立储一事挑起事端,想要姨母的命,却实在想不到覃西王会索性找头熊来撕了姨母。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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