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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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沅犹有些不安:“那父皇的病……”
  “生老病死,都是人之常情。你是当儿子的,不能因为他生个病就随着流言往那些腌臜的地方想,对不对?”她复又笑笑,“去吧。太医自会为他好好调养,你再忧心也帮不上忙。”
  宁沅素来是个明理的孩子,也和她一样不爱庸人自扰地沉溺在担忧中,道理说通他便安了心,施礼告退。
  夏云姒目送他离开,就重新转向镜子,唤回宫人,安然继续梳妆。
  她没骗宁沅,这件事,皇帝确是跟明镜似的。
  他知道这件事怪不到头上。
  也确实不能怪到她头上。
  她用的鹿血酒虽猛,却没打算以此将皇帝的身子搞坏。
  她所做的,不过是抛砖引玉。
  她一个月里也不过用那东西为他助兴两回而已,他是九五之尊,身体又素来在精心调养,这点东西根本不打紧。
  只是这话“不胫而走”了,就让人眼馋。
  那些小嫔妃啊……寂寞得久了,不知有多想得个法子将他拴住,不知有多想一尝那方面的乐子。
  诚然她们也大多都是大家闺秀,轻易不会想到这样的办法。可正因如此,如今听说高高在上的舒贵妃娘娘都这样做了,才更容易蠢蠢欲动。
  她只消授意六尚局抬一抬手,让她们有办法弄到类似的东西就可以了。
  这还多谢他昔年肯授她以权,让她与贤妃一起撤换了六尚局的大半人马。
  至于其中有多少人胆大妄为地将东西偷偷用给了他、又有多少是他自己扛不住诱惑与软言相劝自愿用下的,她就不清楚了,她也不想探究。
  但想来,他还是克制的。他到底一直还算个明君,不会让自己突然沉溺于此。
  不过不打紧,这样的事都是慢慢来的,底线总会一点一点放低,最终将一切意志消弭于无形。
  然后,她就可以开始下一步了。
  至于眼下他是否会为此感到些许后悔和懊恼,也都不妨事。
  因为她告诉宁沅这事不会伤到她,也确不是在诓宁沅。
  这和昔日覃西王闹起的事端不同。覃西王列出罪名指摘她妖妃祸国,他或许会为保清名当真赐她一死。
  但眼下,他若为这个怪罪她,清名却反倒会保不住。
  ——他因此问罪于她,不就相当于告诉满朝文武,他确是在她的怂恿下用了那些东西,确是纵欲过度么?
  他不可能承认的,换做是她也不会承认。
  所以龙体欠安的事,他就当是寻常的体弱风寒自己撑着吧。
  以他素来做惯的自欺欺人,指不准心里也还在劝自己说这病与那些东西没有关系,只是寻常风寒呢。
  夏云姒想得自顾自笑了声,见妆也差不多了,便站起身:“宣政殿的早朝应该时辰也差不多了吧,本宫去紫宸殿瞧瞧皇上。”
  要论伴驾这事,到底还是她最合他的意。
  她只觉心情很好,没乘步辇,悠哉哉地往紫宸殿踱去。如此心不在焉地走着自然慢了些,走了约莫两刻才到。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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