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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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予恪还抱着我,冷声道:“你先出去!”
  屠杰不明就里:“啊?”
  我轻声道:“不用了吧……”
  “出去!”他又重复了一遍。
  非常时期,都是和衣而眠的,屠杰一个起身落地便利落地卷铺盖走人,脸上露出一副“我就知道你们有事”的表情,怏怏不乐地踱出营帐去。
  何予恪把我放到床板上,转身去点亮油灯。
  我蜷缩在床角,心中忐忑不安,环境太复杂,情况太复杂,人性又太复杂,不知道他下一刻是开大还是开小。
  他转回身来,跳动的火焰下,脸色微醺,眸色迷离,从桌面上取过干净的纱布和草药,“你不在的日子里,我都是自己给自己换药,这一次就由我来替你包扎。”
  他提着油灯放到我身边,上榻而跽,解下我的斗篷,褪去肩头的衣衫,十分温柔地擦拭我的伤口,一点一点轻柔而细腻抚去我的紧张与不安。
  我只能愣愣地看着他专注的神色,虽然不知道他的内心想法,却也只是闭口不语,怕一开口说错话,他又要暴走。
  清理完伤口,他扶我躺下,又机械地取过被子盖在我身上。我头朝里侧躺着,只能透过他投在墙上的硕大的影子分辨来他的动作,隐约好像是在脱外衣。
  屠杰这小子走人就走人,干吗还把铺盖都带走,我那个营帐不是还有狐裘毯子吗混蛋!这下只有一床被子了,怎么处理啊?
  我腾地蹿起来:“何予恪,这被子给你盖,我回去睡好了。”
  “躺下!”他怒喝一声,眼神中透露着毫不掩饰的责怪。
  我被他唬得一愣,反而有一种自己不懂得知恩图报的错觉,竟又乖乖躺了回去,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只虾米。
  不一会儿,他在我身后躺下,又掀开被子将两个人都盖住,从背后抱住我的腰身,呼吸沉重而又紊乱。我浑身僵硬得像一块钢板,大气不敢喘一声。
  良久没有任何动静。我惴惴低语:“何予恪,你真的原谅我了吗?”
  他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似要把我嵌进身体里面去。
  耳边是他颤动的魔音:“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想过了,你是我的人,只能是我的。即使你心里没有我,也只能是我的,一辈子都别想逃开我身边。”
  他的臂弯好似一把大锁,把我锁进他的温暖的怀抱不得动弹。如此霸道,如此*。
  “筠儿,是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他的声音轻而含糊,像是自言自语。
  “不!”不能让他误会,“我不是你的,我不是任何人的,我是独立的个体!”我一直觉得他是慕容云遥的,在他们面前,我才是多余的那个人。
  “嘘。”他用食指封住我的唇,“别说话了,我很累。”他的口齿带着不甚清明,声音渐而微弱。
  也许他是醉了吧,这个夜晚就像一个梦,也许梦醒时分,一切幻象都会被打碎。
  这一天真的折腾够了,而我也实在太疲惫,不想再思考谁是谁的这些有的没的。全都见鬼去吧。
  第69章
  我醒来,身子微侧,毫无阻挡,才发现身后已是空空荡荡。
  转身看向外侧,朦胧之中,整装完毕的何予恪,动作利索地掀开帐帘走了出去,薄幕掀开的一角,冬日的第一缕晨曦将山峦描摹出黛色的轮廓。
  外面隐隐传来将士出操的声音,雄浑的呐喊声撼动着山谷,低沉的画角穿插其间,让我感受到这个世界还是那么热闹纷繁。
  等我理好衣衫,挽好发髻,人声和马声已渐远,空气中只余混杂的马粪味,腥血气和山林清新味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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