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6)(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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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管家肃然接下,还以为是什么药材灵器一类的,但目光一扫的便不禁愣住了。这上面密密麻麻的尽是些昂贵的灵肉食材,数额之大叫他也为之咂舌。
  开库房取之前存下来的赏赐用罢。
  女将抬手扶额,自觉忽略了老管家欲言又止的神色,侧着身嘱咐了一句,便甩袖转过头大步走回了自己院中。
  她房里也没什么,就只有一个祖宗,还是个一早上就闹脾气耍小性子的祖宗。
  祁清和归去后并未第一时间进屋看那位如今心智仅有百余岁的长公主,而是自顾走去了院中离主屋较远的地方开始今日的练刀修行。
  她如今这具傀儡躯体的修为在出窍中期,仅差一步跃升后期。而神魂中的真实修为却早已步入渡劫,停顿在渡劫前期这边,不复往日般顺畅迅速,反倒显出隐隐的关卡和瓶颈来。
  女将未着官服,只穿着一身银边黑袍,墨发以银冠高束,足踏长靴。身形高挑纤瘦,背脊却挺直如松如出鞘长刀,她看起来很是冷肃锋利,一副极不好说话的样子。
  跪坐于屋内软塌上趴在窗边歪头静静看着女将的长公主心中默然想到,光线下浅棕色的瞳孔中颇为明亮,兀地划过几许异样之色来。
  可是她又会纵容自己耍性子,分明应是不喜这样的,都已有些无奈了,却又仍旧闷声不吭地去给她寻她想要的吃食,甚至一丝不苟地记在小纸条上。
  黎知鸢眨了眨眸,指尖忍不住勾了勾自己额前散落的些许发丝。
  她还是能分得清谄媚献好的,可她的这个伴侣秦观南好似并不忌惮于她公主的身份,如此纵容也另有其因。
  会是因为什么呢?
  长公主心中胡思乱想着,眸中蓦然倒映出一个飒然跃起、矫若游龙般的身影,虽隔得很远,却仍叫她不禁为之一呆,脸上霎时闪出几许惊艳之色来。
  这不是讨人欢喜、赏心悦目的刀舞,这是一招一式皆铿锵有力、戾气纵横的杀招。只有在战场上锤炼过千万遍,斩杀数不尽的敌手,才能练成如此凌厉干脆的刀法。没有半分杂乱的花样,便看她挥刀时的融洽,便能想到在血腥的沙场上,她是如何与手中长刀合为一体,如野狼般残酷而凶戾地将敌军将领的头颅一举割下。
  这样的人是天生的战场上的王者。
  合该赋予将军之名。
  黎知鸢唇角轻抿,指尖已不知何时攥住了窗沿,身子微微朝外前倾去,瞳孔亮亮。
  不论这几日中已看过了多少遍,她还是会为之感叹。
  祁清和自然是注意到了那屋中偷看的祖宗,但也视若未见般只管练着自己的刀法。她之前都是清晨早起或者下午散朝后修炼的,如今难得告假这么多天,自然是抓紧了这个机会。
  攻略结束之后,现在真正学会贯彻于她神识之中的才是属于她的东西。
  其实若此次黎知鸢没有意外受伤、记忆倒退,那么她也会自己寻找一个机会让长公主消失一段时日,随后给她喂下失忆的药物,就借着求而不得的缘由进行攻略,攻略值满后再送她回京。
  现在倒是省了她的功夫。
  百岁出头的黎知鸢尚且是个被父皇母后捧在手里娇宠着的嫡公主,她的眼睛里还存着些未散的属于年轻女子的活力和对未知事物的好奇。她是极聪慧的,却远远不曾长到未来那般懂得收敛情绪和傲气、泰山崩倒之下亦镇定自若的模样。
  出身皇族,纵然是百余岁的黎知鸢亦不会如寻常小姑娘一般的单纯天真、去询问祁清和为何京城中到处是想要杀害她的人这种蠢问题。甚至于她已经隐隐猜到了两千多年之后的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她的父皇和母后是否早已去世,如今在位的帝王又与她是何关系。
  正因为猜到了些许,所以才会止不住地升出几分茫然无措与惊慌。
  也正因为她摸到了些如今的局面,所以比起迷雾般一眼望不见前路的恐惧,她又显得分外镇定起来。
  黎知鸢之所以会与祁清和耍性子、提要求,就像个落了单的波斯猫昂着脑袋朝祁清和伸爪子试探她的立场和底线一样,是由于祁清和手腕上与她相连的伴侣契约,才让她稍稍松下了些许警惕,在这全然未知的世界里下意识依赖靠近了几分。
  无关乎特殊的情愫,倒像是利用。
  修炼不觉时间,一直等管家前来院外垂首回复,询问祁清和可需用餐,女将才恍然察觉此刻天色已至晌午。
  将饭菜装在木盒中给我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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