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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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口的位置空荡荡的,好似无数的利刃狠狠从他心脏,不断的撕扯着他的神经。呜咽的声音逐渐变得清晰,双眼模糊一片什么都不看不到,嘴里不断呢喃:“悦儿你怎么这样傻,哥哥可以喜欢你,可以喜欢你的……哥哥不想要来世……”
  呢喃半晌,耳边传来保镖低声的交谈:“国安的人过去看小姐的遗体了,估计已经发现了宋先生在这里。”
  宋青山猛然回神,擦掉眼泪,神色如常的将手下的保镖叫进来,平静吩咐:“立刻转移!”
  “先生,小区外面多了很多国安的干警!”保镖恭敬的垂首而立,语气漠然:“转移怕是不容易。”
  “不容易也要转移!”宋青山面目扭曲的盯着他,僵在半空的手颤抖不已:“去清华坊。立刻!”
  保镖低下头,使劲盯着自己的脚尖,硬邦邦的答道:“好的先生!”
  宋青山目送保镖离开,迅速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好自己的笔电和卫星信号接收仪,以及一些随身要带的东西,回到到客厅。
  通过定制的平板,他事先检查了整个小区的安防系统,跟着重点关注他所在楼栋的附近。几秒后,他收起平板,漠然开口:“走。”
  留守他身边的四名保镖得令,一人押着被捆绑起来的薛素素,另外两人走在前面,一人推着轮椅,训练有素的走出大门。
  一行人进入专用电梯后,直接从三十三层直达地下停车场,上车迅速离去。由于宋悦的自杀,原先在附近的蹲守的国安警员,多数已经去了事发现场,因此宋青山的车几乎是一路通畅的出了玉兰道。
  窗外霓虹正耀眼,黑色的保时捷碾过寒冷的夜色,急速穿行在通往市区的大道上。车厢中,宋青山睁着眼靠在轮椅背上,仅剩的右手始终攥着拳头,连成一线的骨节,模糊倒映车窗,久久无法松开。
  路灯明灭的光线,不断从车厢里划过去,他英俊的脸孔,在不断交错的光影下显得尤为冷酷。
  他不敢闭上眼在,只要一闭眼,宋悦凄美的笑容便浮现脑海。“如果有来世,即便你还是我的哥哥,我也要无怨无悔的爱着你!”她最后留下的话,更是魔咒一般,萦绕耳内挥之不去。
  不多时,玉兰道造型现代的建筑渐渐远去,直到一丝都看不到,宋青山又再次痛苦的低下头。一遍一遍的问自己,走到今天这种地步,到底值不值得。回答他的什么也没有,他甚至听不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从玉兰道回到市区的清华坊,不过是十分钟的路程。他却希望那条路永远不要走到尽头,不要停下,他怕车子一停下来,宋悦的面容,便会从自己的脑海中淡去。
  可惜路是他自己选的,走到这一步又岂是说停就能停下。车子停下许久,他才恍惚回过神,自己的那套复式楼早被收了回去。
  他坐在车里,平静的看着停车场内的指示牌,吩咐保镖下车上楼。他的房子被收了,和薛立珩那套相通的还留着,那是用化名买的,宋悦被李君铭接走之后,一直住在里面直到自己回国。
  打开密码锁进去,他吩咐保镖随时注意楼下的情况,便独自去了客厅旁的琴房并带上房门。宋悦小时候十分不爱学琴,每次练习都要人在一旁盯着,有时候她耍性子,就是盯着也能趴在钢琴上呼呼大睡。
  宋青山回想着曾经的一幕幕,胸口愈发滞闷,禁不住又猛咳起来。房子干干净净,并未因为她这几天不回来,而落了尘。控制轮椅滑到钢琴前,他打开琴盖,慢慢张开五指轻轻抚上黑白的琴键。
  悠扬动听的声音响起,他仿佛看到15岁的宋悦,留着一头顺滑的披肩长发,扁着嘴一脸不情愿的对着琴键发呆。
  而那时的他,正好在国安被人踩到尘埃,每天浑浑噩噩,满脑子都想着怎么往上爬,对她也无更多的留意。
  再后来,他的工作稍有起色,便给她买了这架昂贵的三角钢琴。犹记得,当初送她这架琴时,宋悦的脸色黑得像墨汁一样,照旧扁着嘴抱怨:“你就是把全世界最名贵的钢琴买来也没用,我天生就不是那块料,不学了以后也不弹了,反正没人听。”
  他不记得当时说了什么,只记得最后是他陪着她四手联弹。很轻快的一首传统曲子,后被改编成钢琴曲。那时的宋悦是单纯的,天真又无邪,偶尔有些小脾气,却是可爱十足……
  陷在回忆中的宋青山眸色黯了黯,沉默拿出手机。从玉英山脚下废弃的厂区逃出之后,他为了防止被蒋牧尘等人追查到自己的下落,许久不曾使用。
  开机进入系统,短信便如中了毒一般,不断响起轻快的铃音。耐心等待所有的声音静止下去,他点开短信,逐条看起来。
  有气象台发的,也有宋悦的发的。找到时间最近的一条,他胸口的位置瞬间掀起滔天巨浪,忽然没有勇气点开看。静默许久,悲怆的情绪依旧无法平复,眼前再度浮现宋悦决绝跳下高楼的画面,强烈的悔意瞬间蔓延心底。
  他不该犹豫,不该一点机会、一点念想都不给她留。自从进入宋家,他心里便从未轻松过,在他看来宋悦是家里的小公主,所有人的目光都会随着她转,而他什么都不是,只能远远避开。
  控制轮椅来到落地窗前,他费力地打开窗户,双眸幽邃如潭的望着脚下的繁华世界,薄唇嗫嚅着轻唤出声:“悦儿……”
  忽然阵阵寒风灌进窗户,身后边柜上忽然响起纸张刮动的动静。宋青山狐疑抬眸,下意识的往动静发出的地方望过去。忽然“啪”的一声轻响,一支普通的水性笔摔到实木的地板上。
  他略一皱眉,滑动轮椅过去随手拿过本子翻开。也没什么内容,无非是宋悦胡写乱画的一些东西,一页一页翻到最后,他的脸色霎时变得痛苦不堪。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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