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9)(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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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蹑手蹑脚出门,发觉脚踝还有点疼,就不厚道地敲开隔壁寝室的门,陈竞学习很刻苦,周安说他起的比鸡早,所以白绩选择了他们寝室借拖把。
  清晨的空气格外清醒,院子里满是草木香,比齐项身上的要轻很多,一挥手好像能打散。
  白绩闭眼深吸两口气,低头看向手腕,昨夜齐项按这的力道似乎还残留在皮肤上,白绩觉得自己心跳地格外稳。
  他忽然,就是很冲动地想要治病了。
  齐项说,他有无数次机会可以重来,那么14岁那个不完美的,可怕的春节是否也可以重来。就像一碰就疼的旧疤被揉搓半天,也不再疼了,一段被嚼烂的过往,一个被囚禁多年的人,如同被泡在水里烂掉的纸张,他何必要执着地纠结地要他保持原样。
  他为什么要用别人的过错去伤害自己呢。
  白务徽到底可不可怕?
  白绩其实记不得了,他脑子里的白务徽几乎已经不是正常男人的模样,而是变成了一个肌肉横秋、三头六臂的非人怪物,一个来去无踪、任意长短的黑影。
  他分不清到底什么是真的,又到底什么是假的。
  如果自己一直惧怕白务徽,那么等白务徽出狱,一个软弱的、不理智的自己能否再次肩担起保护母亲和朋友的责任。
  早起后,提前启动的大脑飞速运转,他想了好多,等回过神竟然已经到了校门口。
  去哪儿啊?几班的?门卫大爷拦住他,要出去干嘛?
  看病。白绩脱口而出。
  他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能毁了他的也只有他自己。
  回家后,周雅雯得知他主动要看医生,简直是乐翻了天,抱住白绩哭一阵笑一阵的,第二天几个专攻不同领域的顶尖医生就被谢仕平邀到家里。
  白绩想要做emdr,这算是治疗ptsd最有效的方式了。
  但高效也具备高风险,治疗过程中病人的反应会很强烈,白绩这样的人更是。
  上一次他连诊断评估都没过,更别提和医生建立信任。
  这次,或许是因为白绩的决心,就像周雅雯曾说过的,白绩很轴,他下的决定很难被更改扭转,再难他也会把他落实。他花了几天攻克了心理难关,而后就是针对性的治疗。
  白绩很少哭,14岁以后尤其,打断骨头都不哼的那种。
  治疗的过程中他哭地差点脱水,摔坏了好多东西,第一次治疗医生也被吓了一下,还好她经验足又灵活,不断去安抚白绩,一边刺激他一边去更改白绩对于杀人、白务徽、14岁的春节那些关键词的消极认知。
  医生试图去改变白绩的核心价值观,关于责任和使命。
  那段时间,白绩情绪很不稳定,几经崩溃,苍昊很担心他,打过一次电话,被白绩毫不留情的挂断了,那个时候他觉得手机铃声很烦,索性就关机断网了。
  几次治疗后,黑色的影子逐渐模糊。血色的房子变成了蔚蓝的天空,他阴暗、泥泞、肮脏的心脏被清洗干净,填充进了新鲜的血与肉。
  强有力的脉搏似乎也在说:恭喜你,活过来了。
  *白绩属于顶流,他一回来一窝蜂的人跟赏猴一样都涌过来七嘴八舌问,屋里屋外都站了人,白绩要不是清晰地认知自己是个社恐,他都以为自己是丹毓的什么交际花。
  贴吧说的不假,脚铁定是韧带拉伤几乎断裂的程度,不然怎么能养这么久。
  齐项:确实,能站起来已经是医学奇迹了。
  ......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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