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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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我更受忽视的是姜冕,眼看自己就被这么无视了,还是很彻底地被无视,一时间恍惚了,似乎有些忘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又呆呆地望了望族叔晋阳侯,他一个人坐在石桌边,一个人看风景,仿佛对一切都充耳不闻视而不见。以前听说习武的人,耳力目力都远超常人,功力深厚的可比常人耳力目力几十倍。我推测,父皇和母妃的对话范围距离晋阳侯十几丈,也就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尤其是可摘叶飞花的习武之人来说,这个十几丈实际上听来兴许连一尺的距离都不到。也就是,类似在自己耳边耳语的距离。
  这样一番推理,我便对族叔此刻的定力与风度十分佩服。
  “陛下!”终不甘被彻底无视的姜冕努力让自己在这二人面前有些存在感,不惜无礼打断他们。
  父皇和母妃同时转头:“什么事?”语气很不好。
  如此同仇敌忾,完全是因为有人打扰了他们的家务事。
  我在父皇和母妃中间深深叹口气,提醒二人:“你们还没有回答少傅的最后两个问题。”
  父皇脸上又黑了,远远地凝视姜冕,以龙气压迫对方,没好气道:“不就是朕筹备给元宝儿纳妃么,自古帝王,好美人不分公子小姐,有什么好奇怪!姜少傅的见识需要再开拓一下。朕不是也有个男妃么?”说着,还撩了我母妃下颌一把。
  这一撩的风情,把我惊呆了。
  简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当然,向来保守的少傅就更加惊呆了,身形又一晃,竭力稳住语气不哆嗦:“那好。那请陛下回答臣最后一个问题。”
  父皇将我从怀里放出来,见我没事后,直起了身,拂了拂衣角,整了整衣领,摸了摸鬓发,负起手,往旁边淡然一视,若无其事云淡风轻问了句:“什么最后一个问题,是什么,朕不是回答了很多问题么,姜少傅怎么问题这么多,朕好像不太记得了。爱妃,我们该回宫了,朕还有一个小山堆的奏折没看呢。”
  母妃脸皮不比父皇有着城墙般的厚度,深觉如此颠倒黑白不大厚道,面上有些于心不忍,但又不能不尊皇命,磨磨蹭蹭道:“陛下走哪个门?元宝儿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回去?啊对了,晋阳侯,有时间来宫里喝茶啊……”
  晋阳侯无奈地表示了一下。
  若是父皇和母妃当真就这么溜了,难题就理所当然地扔给了晋阳侯。对于父皇和母妃如此险恶的居心,我深以为耻,当即扑过去抱住了父皇大腿。
  “父皇你不能走!”我牢牢抱住父皇纤细的大腿,整个身体重量都挂了上去,事出紧急,我都快被自己口水呛死,“少傅,你千万不要再上吊自尽了,快点让父皇回答你的问题,元宝儿已经尽力了……”
  一边说着,我一边即将从父皇的大腿上滑下来。
  姜冕赶紧绕到我父皇要溜走的前路,当机立断,撩衣跪拦,神色严肃,言辞诚恳:“臣斗胆请问陛下,召臣来京,究竟还有何打算?陛下贵妃与晋阳侯言语中论及的臣与元宝儿,究竟是何用意?陛下今日若不言明,臣……”说着转了头,找了找,终于不负所望地找到了松树下的一块石头,一手指过去,“臣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我一惊之下,从父皇大腿上彻底滑到底,一屁股顿到了地上。
  晋阳侯和母妃也都被吓到了,晋阳侯从石椅上站起,母妃都忘了开溜。
  父皇也眉头深锁,深沉地望了眼那块结实的大石头,再深沉地望了眼坐在地上的我,再再深沉问我道:“元宝儿,这个少傅,你要么?”
  我吃惊之下,连舌头咬到了也没在意,见父皇这样问,忙不迭点头:“要、要的!元宝儿就要这个少傅!”
  父皇又将眉头深锁几分,长叹:“真让朕为难呐!”
  跪在地上直起腰身的少傅不由凛然质问:“陛下为难,就不问问臣是不是为难。陛下一句话,可令臣下生死只在一瞬间。”
  我可怜巴巴望着姜冕,生怕他又要想不开,不禁哆哆嗦嗦喊了一声:“少傅……”
  少傅扫我一眼,非常复杂的一眼,似是看透,似是了悟,似是惘然,不甘,不愿,不能。
  “好!姜冕你有胆量!朕许久都没被人逼到这步田地!”父皇一甩袖,转身,目光掠向佛院之外的天际,姿势不可谓不气魄,模样不可谓不英俊,然而,说出的话语,一字字,一句句,却匪夷所思,罕有听闻,“既已说了这么多,以姜少傅的聪明才智与领悟力,朕不信你找不到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不过,既然你如此强势要朕亲自作答,那朕只好成全你。
  请你内心先做好准备,因为,答案正如你所料。朕召你入京,不仅为着你西京姜氏一族的影响力,所谓的一举两得,便是,除此之外的另一重用意,以你作为元宝儿的启蒙师傅,启蒙元宝儿才智,以及情智。
  心甘情愿,指的是你认清自己身份后,甘愿为元宝儿付出一切,包括,你之思,你之情。
  两情相悦,很好理解,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元宝儿离不开你,你也离不开元宝儿。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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