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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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心绪纷乱的缘故,周清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枝末节,她飞快将外衫穿好,深吸一口气,才将房门从里打开。
  她低垂着眼,缓缓俯身,“小妇人见过指挥使。”
  看着涨红如血的芙面与耳廓,谢崇嘴里发干,恨不得用嘴仔细品尝柔嫩肌肤的滋味儿。
  强压住心底的火气,他伸手扶了一把,待碰到缠绕着厚厚白布的皓腕时,墨染的剑眉紧紧拧起,沉声问,“清儿,你受伤了?”
  在男人的强烈要求下,周清许久都没有调制过血香,尾指上的伤口早已结痂,虽然留下了一道道如同蜈蚣似的伤疤,但她并不在乎,此刻听到谢崇的话,她缓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赶忙开口解释,“不是受伤,只是遮一遮、”
  话没说完,周清便住了口,谢崇此时才想起来,先前他在皓腕上留下了星星点点的红痕,若是让别人看见,委实不太妥当。
  “遮住也好,莫让旁人瞧见。”顿了顿,他继续说,“唤我穆承可好?”
  周清摇了摇头,说什么也不肯叫,谢崇颇为无奈,却也不愿勉强,伸手捏了捏莹白玉润的耳垂,他哑声说道,“此刻媒人正在堂屋中,还带了一对大雁,希望伯父能了解我的心意,同意这桩亲事。”
  本朝纳采时,要陈雁及礼物于堂中,大雁是忠贞之鸟,更能体现出男子的心意,但由于不好捕捉,普通人根本不会这般讲究,再加上她曾经嫁过人,乃是和离之身,婚事更不该大操大办。
  “指挥使费心了。”周清幽幽叹息。
  握住冰凉的指尖,谢崇目光灼灼,什么话都没有多说。眼前这个女人深深牵动着他的心弦,无论是欢喜还是悲切,都能让他感同身受,这样炙热的感情,他根本无法压制住,既如此,还不如顺从自己的心意,给清儿最好的一切,弥补她往日受过的委屈。
  “不妨事。”
  说话时,黑眸瞥见了衣襟上的水渍,那块痕迹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胸前。那日清儿上身只穿着肚兜儿,腰肢既纤细又柔软,仿佛随风摇曳的枝条,又似触手生温的暖玉。这一切的一切都让谢崇心绪翻涌,即便未曾得见藏在衣料下的景致,却也能想象出来。
  察觉到这人越发炙热的眸光,周清低下头,一眼便瞧见了湿痕,她心里又羞又窘,转身退回了厢房,将木门紧紧阖上,不留一丝缝隙。
  过了片刻,她换了一件妃色的裙衫,这才推门走了出来。
  两人并肩往堂屋赶去,金桂则留在厢房中照顾着铮儿。
  眼下周良玉去了翰林院当值,最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交到他手上的活计极多,上午抽空去看了比试,结果出来后便匆匆离开,这档口并不在香铺。
  周父跟席氏坐在木椅上,身量丰腴的媒婆站在堂下,舌灿莲花的说着谢崇的好处,“指挥使不止年轻有为,人品相貌也是一等一的,今年二十有四,身边连半个妾室通房都没有,周小姐若是嫁过去,日子甭提有多舒坦了......”
  先前见到堂堂的锦衣卫指挥使,媒婆也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是犯了什么事,招惹到了这尊大神,等听清了大人的来意后,她算是看明白了,原来指挥使是对一名女子动了心思,才会请她来到周家说媒。
  听说这周氏不止嫁过人,还生了个儿子养在娘家,大周朝看重妇人的名节,和离的女子想要再嫁都不容易,她居然还能让恶名昭彰的指挥使情根深种,当真不易。
  周父脑袋嗡鸣一声,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指挥使日日来到香铺,只是为了让清儿调配安神香,缓解髓海的钝痛,怎会让人过来提亲?
  相比于周父的怔愣,席氏并不觉得诧异,妇道人家的心思本就细密,谢崇注视着女儿的眼神,如同烧着了的火炭,其中蕴藏着浓烈的情意,但凡用心些都能看出来,也就周父沉浸于香道之中,才会忽略此点。
  不过想想镇抚司在京中的名声,她暗暗叹息,生怕女儿受了委屈。
  周家只是普通的商户,即使良玉入了翰林院,依旧比不过谢崇势大,只盼他初心不改,能一直善待清儿,她就放心了。
  谢崇迈过门槛,走入堂屋之中,俊美面庞上满是恭敬之色,冲着周父席氏抱拳行礼,“穆承见过周伯父,周伯母。”
  周父虚扶了一把,颇有些头昏脑胀之感,若早知道指挥使来到香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肯定会亲自给这人调香,就算炮制的安神香.功效不佳,也好过让爱女被人盯上。
  “指挥使不必多礼。”
  身为北镇抚司的长官,谢崇最擅长揣摩别人的心思,瞥见周父绷紧的下颚,他心中不由苦笑,要是能料想会栽在清儿身上,他肯定会悉心经营自己的名声,这杀人如麻的“恶鬼”谁爱当谁当,跟他可没有半点瓜葛。
  近段时日,他算是彻底明白了,为何会有“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这样的诗句。
  只因世上所有的人,都不过是肉体凡胎,动情前他能杀伐果决,全无顾忌,但动情后,整颗心都落在了女人身上,根本无法自拔。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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