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玩笑〉之七(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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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找错人了,我该说的不就都说完了吗?」修女一样轻轻说道。
  「你什么也没招。」魏铭否认她说的话。
  修女轻笑着,下了床,走近了魏铭。
  她的笑容无懈可击,这么沉着冷静又带着一无所知的表情,在法官面前一定很加分,所以必须找出更有力的线索才可以。
  「我都说了,只是你没听进去。」修女带着悲悯的眼神望着魏铭。
  而魏铭没有半点示弱的迎着那样的目光。
  「这样说吧!你知道在比赛场上谁永远不会输了比赛吗?」修女笑着问。
  怕又是什么逻辑陷阱,魏铭什么也不说,示意着她继续说下去。
  魏铭感受到修女的笑意更明显了,眼还瞇了瞇,心情似乎相当愉悦。
  「是裁判啊!我虽老却不傻,既然入了局,要当的一定是裁判的角色。」修女笑着说。
  「这件事情,只有我能当裁判,你有罪,就该被判刑。」魏铭感受到自己的情绪在闷烧,修女又扯那些匪夷所思的话,让原本打磨好的耐性,又渐渐的消失殆尽。
  「可怜的孩子,看来你仍是毫无头绪。不如我提示你吧!」修女笑得无比灿烂,因老化满是皱褶的脸庞也明亮得起来。「我是无辜的,你想要定我什么罪呢?」
  狡诈的修女,说是要提示,不过是重复一次她的喊冤罢了。
  「没关係,我已经准备要跟你慢慢耗了。」压住自己的脾气,魏铭硬是挤出一个不管多久我都无所谓的笑脸。
  反正没意外的话,他还有大把的青春可以耗,而老人家的时间可能寥寥无几,应该会比较珍惜……
  不对,珍惜的话,她又何须待在此处?
  「傻孩子,你一定要我说那么明白吗?你知道人类在存取记忆的时候会切成片断,将比较重要的那些放在长期记忆里。存取时自然是毫无问题的,但要提取记忆的时候,大脑的神经元会连结形成网络提领出那些片段,然后用自己的逻辑试图补足完整的记忆,再述说出来的记忆已经不是原本的模样了。而且这种现象,会随着时间的长短而越来越严重。其中有趣的是,人一旦经歷创伤之后记忆更是不可靠的,他们可能会把最不想面对的那些事情遗忘、跳过,然后用自己的逻辑补完整个故事。」修女笑着说,越来越兴奋。
  「你想定我什么罪呢?你姊姊的杀人罪吗?」修女将手伸向牢外的魏铭,在他陷入思考难以动弹的时候,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可惜啊!我没杀过人。」
  喝完热可可,王胜利裹着棉被在沙发上小瞇一下,一不小心又坠入他最不愿意面对的梦境。
  他们最后终于结束,修女心满意足地用手掩着面笑了笑。
  「今天太有趣了,我改变想法了。我们都别死了吧!」修女捧起了方翼禾近乎昏厥的双颊。「来日方长啊,你的往后馀生,恐怕都会有我的身影,等着看吧!」
  「可是,这个女孩就难处理了啊……」修女看着那勉强站立的浅蓝色身影,皱着眉头又轻轻的笑了起来。
  修女一步步的向女孩逼近,方翼禾心如死灰的闭上双眼,只听得到脚步声。
  女孩挣扎着发出骂声,修女觉得有趣,一次次拍打她紧绷到极点的小腿肚,女孩每一次颤抖软了脚,就是对自己执行了一次绞刑,她必须努力坚持着站立,才有办法呼吸。
  「有趣有趣,这让我想要继续下去。可是我现在全身是汗,先去清洗一下,等等就回来。你如果受不了折磨,可以踢掉椅子,请自便。」修女笑着说,边说边往小房间内专属的浴厕走去。
  只是修女没料到瘫软在地的方翼禾还有力气可以逃跑。
  方翼禾面无表情的拖着自己的身子站了起来,一件一件的把自己原来的衣物穿好。
  他的心里面除了恨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为什么偏偏都是他要承担这些痛苦?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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