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7)(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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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户外的时候,他会自己一个人蹲在草丛旁,观察进行搬运动作的蚂蚁群。
  这是他的兴趣。
  然而让孟耿儒觉得奇怪的地方是,有人若不小心破坏了地上的蚂蚁窝或者是踩死任何一隻虫子,曾智凯就会帮那些无辜枉死的小生命进行埋葬的仪式,甚至会为他们悼念许久后才离开。
  做出这样举止的曾智凯,真的会杀人吗?真的会狠下心来,发疯地伤害手无寸铁的女人吗?
  满满的怀疑与好奇盘旋在孟耿儒的心中,终于直到某天,他主动再次问起曾智凯相同的问题。
  「喂!之前我问过你的事情还记得吗?」孟耿儒看向正观察着蚂蚁行动的曾智凯问道。
  不等待他回应继续开口已成了孟耿儒应对曾智凯的方式,「就是你其实根本就没有犯罪就坐牢这件事。」
  曾智凯沉默许久依然不愿开口。
  「还是坚持不愿意说吗?」孟耿儒无奈地叹气道。
  「……不想说。」曾智凯终于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这句,他抬起头对上孟耿儒的双眼,「我不想说……说了,也唤不回恩雅小姐。」
  「我猜……恩雅小姐,会不会就是让你进来坐牢的原因呢?」
  曾智凯又再次缄默。
  孟耿儒长叹口气,他站起来走到孟耿儒的旁边,用手指在地板上写着,「恩雅……是这样写吗?」
  曾智凯頷首,然后默默唸道:「……是一个很好听的名字。」
  「嗯,长得很漂亮吗?」孟耿儒问。
  曾智凯又点了一次头,「很漂亮……也很温柔、很善良……」
  「你喜欢她吗?」
  曾智凯愣了愣后点头。
  「假如我说如果我出狱可以帮你去见她,那你会愿意告诉我你为甚么进来坐牢的原因吗?」
  曾智凯再次抬头,看向正看着他的孟耿儒。
  他摇摇首,「我还是不想说……因为正常人不会相信一个有病的人的话。」
  「那用写的呢?」孟耿儒问,「我有一本空白日记,要不我们来做一点娘娘腔的事情,来写交换日记。」他说。
  「我会把我的秘密写在里头,那么你也要把你的秘密写在里头。」孟耿儒的眼神真挚,「你说没有正常人不会相信生病的人的话,那么生病的人就会相信生病的人的话了吧?」
  「……其实我好像也是有病的喔。」孟耿儒再次伸出手指,在地板上写着字,「我似乎生的是这种病,知道吗?」
  曾智凯把眼神摆向地板上写着的字,他听过这个词,但关于这个病,他一点也不瞭解。于是他摇摇首,表示自己不清楚。
  「是躁鬱症,这种病,大概跟自闭症有点类似……一样都是心理上的疾病。说的话,做的事,也是都会被人家当作神经病对待……但我们的苦他们却一点也不了解……其实我们都是同种人呢!」孟耿儒直盯着地板上自己写的字跡,然后苦笑着,心中的悲伤就只有他们这种活在自己世界的人知道。
  ?
  「我是因为窃盗罪入狱的,长年饱受躁鬱症所苦,却又不想要承认自己有病的我,试图用偷东西的方式来解决心中的焦躁,缴不出赔偿金才会去坐牢。」孟耿儒点燃嘴上叼着的菸说,「在缓刑期结束前三个月,那傢伙成为了监狱的新室友,我和他才开始慢慢熟起来。」
  「印象中他是个不爱说话的小子,只要有其他人在他也不愿意开口,总是等到只剩我们两个人时,他才会说话。」孟耿儒吸了一口烟,「最喜欢在自由活动的时候窝在地板上观察蚂蚁或虫,还会对牠们自言自语,彷彿牠们才是他真正的好朋友。」
  「或许是因为知道自己和他同病相怜,所以关于他的事情就会比其他人还要更在意……一个心思细腻、行为单纯的男孩真的会犯下那种伤害罪吗?于是因为好奇我主动向他提起开始写交换日记这件事,交换日记轮到他的那天,正好是我出狱的日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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