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被权臣娇养了 第31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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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舒珩抬眸,目光对上那一方冰冷的灵位,道:“算不上太好,但也不坏,就和天底下大多父亲一样。”说着,他目光有些许柔和,“但又比其他父亲要严厉些,常把家规如军规挂在嘴边,少时犯错少不了责罚,不论是谁一点情面不留。”
  姜莺心下一顿:“夫君这样的人也会犯错吗?”
  在她眼里,王舒珩是强大的化身,喜怒难辨的同时又坚定从容。姜莺想象不到,年少的王舒珩犯错被父亲责罚是什么样子。
  “姜莺,我并不是圣人。”他回忆起什么,眼里有零星的笑意:“有一回在皇宫比试我赢了皇子得先帝赏赐,谁成想才出宫就被父亲揍一顿,三令五申以后不准再参与比试。其实我明白,他的意思是不准再赢,可那时我心高气傲根本不把他的话当回事。”
  “老王爷打你,老王妃就不会拦着吗?”姜莺好奇道。
  王舒珩忽然笑起来,胸膛一震一震的:“他们二人夫唱妇随,哪管我的死活。有时我们父子两比试,娘亲便在一旁叫我下手轻些,莫伤了她的夫君。之后又送来药膏,别别扭扭数落父亲的不是。”
  隔着远远的时光,姜莺一惊,“夫君以前是这样的人吗?和现在一点也不一样呢。”
  王舒珩嗯一声,并不粉饰:“确实算不上什么好人,傲慢好斗,爱繁华好精舍,恃才放旷像一匹驯不乖的烈马。当时被扔到军中也磨不平性子,被父亲安一个小小的中候总觉得屈才,又不得不在他的威逼下做事。”
  不远处的烛火暗了暗,王舒珩起身添油。姜莺怔怔望着他,面前沉稳冷漠的男子好像摇身一变,成为名动汴京的少年郎。容貌,家世,才能无双,耀眼的光芒似乎能灼伤人的眼睛。
  莫名的,姜莺有些遗憾,那样的少年她终是没机会亲眼所见。
  同时她也有些迷茫,心想时间真是神奇的东西,竟能让人有脱胎换骨的变化。不过脱胎换骨的过程,想必不容易。至于原因是什么,姜莺没有再问,直觉告诉她王舒珩并不想说那些事。
  似是察觉到姜莺所想,王舒珩回头笑了下,眼睛光芒仍在,说:“人总是会变的,等你再长大一些,也说不准。”
  姜莺怔住,“我我也会变吗?那我以前是什么样?”
  关于姜莺的记忆,王舒珩也少的可怜。他生于汴京长于汴京,回临安的次数并不多,因为和姜芷的婚事,他在汴京也没少听老王妃说起姜府的事。
  不过是些家长里短,什么姜怀远续弦,姜府又多了位二小姐,当时他意在功名对这些事根本不上心。说起来,在今年回临安以前,两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他对姜莺的全部印象,便是爱哭和撒娇。
  想到这些,王舒珩长睫垂下,注视着她道:“你一直这样。”
  以后也会这样吧。
  始料未及地,姜莺忽然凑近攀住他的胳膊,说:“那我以后也一直这么喜欢夫君。”
  昏暗烛火下少女眼波流转,如秋水渏渏。
  王舒珩心头微动,不禁上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祠堂供奉先祖,姜莺,举头三尺,神灵之下不可说谎。”
  少女粲然一笑,“公婆看着,我哪敢说谎。”
  此时王舒珩不得不承认,即便是假的,听起来也不觉得刺耳。
  二人子夜才从祠堂出来,去听花堂草草用了些热食回卧房。后半夜忽然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有节奏地拍打着窗柩。
  这夜王舒珩睡的并不安稳。刚从祠堂回来时,睡意并没有多么深沉。他迷迷糊糊闭眼,似乎睡了又似乎醒着,一种铺天盖地的惆怅向他袭来。
  他做了个梦,梦到以前的事。
  时间倒流重回天启四十一年,王府还是风光无限。在军中担任中侯不过两年,他已是人心所向的新一任将领,王舒珩急于证明自己,老王爷却始终不表态。
  父子对弈,老王爷撒了棋子走出军帐,忽牵来他们各自的坐骑,指着一条山道说:“比我先到山顶,此番坪州一战让你做副将,如何?”
  坪州之战,他们要对的正是西戎。
  王舒珩用行动回答了他,翻身上马疾驰而去。那条山道他跑过无数次,途中一草一木甚是熟悉。他听见耳边风声猎猎,身后老王爷的马匹发出嘶吼,王舒珩策马越跑越快,好像要飞起来
  毫无疑问,他拿下了胜利,只是西戎之战的捷报并没有如期到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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