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凉好个秋-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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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学们,现在开始各自找组别吧!」每当听到老师在台上说了这句话,钟月的脑袋中就立刻警铃大作,胃也开始痉挛。
  她还记得小学时,曾有一次校外教学的分组,老师要求每组六人,男女都要有,以确保安全。那时女同学小瑾邀她同组,她拒绝了,因为心仪的男同学阿赫,才刚跑来问她要不要同组。
  没想到阿赫没搞清楚状况,他们的组别人数早就额满。她于是赶紧跑回去问小瑾,答案也是很抱歉,你迟了一步,我们也满了。
  于是她和班上其他落了单的同学们一起被编为一组。当老师唱出组员名单时,她听到另一位男同学在旁边笑着:「哈!这些都是没朋友的。」
  这句话像针一样地刺入她的心里。那天后悔、沮丧心情,任凭白鸿砚放学后怎么安慰她都没用。
  不知为何,自从离开草屯、与白鸿砚分别之后,她在这方面的运势更是越来越糟。每回只要有需要分组的作业,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其他同学迅速找好了组员,自己永远都是被遗落的那一个。
  她其实超希望老师可以偶尔用抽籤的方式来分组。跟任何人同组都无所谓,总胜过一再面对那令人难受的尷尬。分组两个字,几乎成为她的梦魘。难道人格教育的一部分,不就是应该要让学生们学习和不同的人合作,而非老是跟好朋友同组做报告吗?她常如此忿忿地想着。
  想起白鸿砚,她越发觉得他简直是全世界最温柔的大好人。她这种连分组做个报告都没人要的女孩,竟然有一位又帅又善良的大哥哥愿意在她愿意每天放学陪她一起玩,实在不可思议。
  而且更不可思议的是,这样一位又帅又善良的大哥哥,现在还疑似喜欢上自己了。
  虽然他才刚撂下三个月不写信的狠话,目前还没回信。
  不过这并不是眼前最紧迫的危机。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到组员。
  钟月的目光扫射整个教室,此时同学们都已经站了起来,到处物色对象。她马上发现角落有一位男同学,也和她一样落单,眼神四处梭巡着。
  她立刻上前,「同学,请问……你有组别了吗?」
  「还没有。你呢?」
  「我也没有。我们可以同组吗?」
  「好啊。太好了。」
  警报解除。简直就像打仗一样累人。
  距离诚报的第一次课程仅剩一週,若飞的e-mail刚好是在钟月收到课程通知信的二十秒之后寄来,距离她寄出上一封邮件已经过了三天。她有点着恼,「写个e-mail也要寄三天?」
  不过还好是三天而不是三个月,她毕竟还是松了口气。
  『小月,你还是没说想我。不过,你真的这么想看我的信吗?为什么呢?我不明白……』
  钟月差点晕厥。她都写到这个程度了,他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若飞,你就是非得逼我亲口说才行吗?
  我下週六就要去台北上课了,到底有没有办法跟你见面啦?
  我承认我想你啦。』
  打下最后一行字后,钟月犹豫了整整一分鐘,才终于把心一横,寄出邮件。她双手掩面,几乎有种被逼良为娼的感觉。
  『小月,我知道你们上课的时间,当天我若抽得出空,一定会去看你的。
  原来你偶尔也会想起我喔!然后,我当然也想你……但并不是偶尔才想那种喔。』
  这回白鸿砚倒是很快就回信了,令钟月大感意外。她看完了邮件,不禁害臊得不得了,手中抱着捲成一团的厚外套,自顾自地吃吃傻笑了起来。幸好许盈翠不在房间里。
  此生的美好,似乎都在这一瞬间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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