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四(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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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病了?”
  白宵那时候还高过桓难的,她占着门把里边挡得严严实实。
  桓难以为因果昨天真的被冷空调吹感冒了就没在意,说了声“阿姨再见”便一个人上学去了,往常上学都要拉着因果的手,这下不拉着她的手都觉得不自在。
  心路崎岖不平,他忐忑不安地放了学,回来的时候仍然被告知“还在生病”。
  他觉得都是自己的错,要是告诉因果那场钢琴表演就能提前给她套件衣服,执意想看看她,但被白宵拦在门外。
  “不好传染给你,等她好了你再来找她好吗?”
  不好啊。
  可桓难有什么办法。
  于是一天两天,三天四天,五天六天乃至一周他都在回想上一次因果那么久没有来上学的时候,对门还会传来她的哀叫,现如今每早每晚,寂静如死。他每天都去敲门,有时是白宵开的门,有时没人回应,有时——会有一个只穿着内裤、皮肤黝黑的男人叼着烟推开门。
  他问哪位,桓难不管不顾地往里大喊“因果”,男人只啐了一句“神经病”就砰地把门给关上了。
  再没有回应。
  仿佛因果凭空消失了一般。
  他上课频频走神,小测也考得一塌糊涂。令吾来问他,他都同令吾吵了一架,指责他为什么要带因果来,令吾纳闷,不就是生病了至于吗?他说不可能的,生病了白宵一定会带她去医院,也不会不让他见她,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又被打了,而且被打得很严重,严重到一眼就能看出来所以才不能去上学。
  “你怎么这么清楚……?”令吾顿了一下,“以前也发生过吗?”
  桓难缄默不语。
  “要报警吗?”令吾突然说。
  桓难按上他要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的手臂,摇头说:“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而且我以前报过警也没有用。”
  报过警也没有用,多无力的一句话啊。
  “那怎么办啊?”
  “……”桓难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看了一眼时间,“我得先去上补习班了。”
  “哈?”令吾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不是自己说她可能被打得很严重,你不做什么然后还要去上补习班?”
  “那你说怎么办?”桓难反过来质问他,“撬门吗?”
  “不行吗?”令吾那时候和桓难差不多高,他平视过去就能和那双眼睛针锋相对。
  “是,你做什么都没有人责怪你,你尽情去做吧。”桓难冷嘲热讽地转身就下楼去了。
  结果令吾也没有胆子撬门,桓难下了课回来看到无事发生一片祥和的三楼,早已有所预料。
  大话谁都爱说。
  结果就在第八天早上,桓难推开门便看到熟悉的灰粉色双肩包,因为太过于熟悉这个包几乎没有任何思考地就冲了出去,边下楼边喊“因果”。她停了脚步,在二楼楼梯中央站定,然后缓缓仰起了头,却不见人影,她刚侧过头还未把脑袋彻底回过来,手就被攥紧了,身后连连喘息声靠近,她懵懂的、旁印着淤青的眼投过来。
  果然有伤,他伸手过去撩她的刘海,额上还贴这一块快要没有粘性的创口贴。
  “她为什么又打你?那天她不是不在吗?”桓难几近咬牙切齿。
  因果一愣,而后扯出一个很牵强的笑来:“没有啦,是我自己摔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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