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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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宦海之中波谲云诡, 哪是她们女人家能够理清的。何氏管不了女婿的前途,只能问一问女儿的近况,“那女人有没有欺负你?”
  不同于楚珊一嫁便是一大家子, 朱府就只有那么几口人, 楚瑜连公婆都不曾见过, 何氏怕她在妯娌之事难于应付:这种泼皮无赖妇人, 只要见到一点好处就死咬着不放, 何况她到底有个嫂嫂的身份,何氏怕女儿被奸人蒙蔽。
  这个却是她多虑了, 楚瑜脆生生的笑道:“娘您放心, 谁能欺负了我?况且那府里不止是郎君的家当,还有我的嫁妆银子, 我自然得牢牢看紧了。”
  正是怕朱坌夫妇借住在府中之便,插手兄弟的财政之事,楚瑜才和南嬷嬷商量好,演了这出恶仆欺主的好戏,但凡值钱一点的物事,包括地契文书等等,尽数锁在箱笼里,避免让这对豺狼看见。
  在何氏那里吐了一番苦水,楚瑜心底的郁结消除不少,走出园子时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只是当她看到迎面走来穿着玉白襕衫的男子时,心情就不那么美丽了。她欠身屈膝施礼,“臣妇参见安王殿下。”
  一面暗地里思忖着,萧啟好好的怎会跑来国公府做客,莫非那桩婚事竟有了眉目,特意过来相看的?
  萧啟还是那副温润笑意,高高在上,带点藐视的意味,不过以他的身份理当如此。他浅浅说道:“听说夫人的家中来了稀客,没给你们添麻烦罢?”
  仿佛有一道惊雷从脑中闪过,楚瑜蓦地抬头看向他,莫非里头竟和萧啟有何牵扯?
  本待细问,那人却已经飘飘荡荡远去了。楚瑜捺下满腔疑团,回去后就将杨氏的幼女叫到书房里去——她父母往东市听唱戏去了。
  楚瑜命人抓了一大把雪花洋糖放到她手心里,亲切的道:“婶娘想问你一件事,你能告诉婶娘么?”
  她明知道自己此举有诱拐小孩子的嫌疑,不过事急从权,搞清楚状况才是最要紧的。
  朱姐儿在京城住了若干日子,从一开始的生疏胆怯,渐渐也开始和楚瑜这位婶娘熟悉起来。小孩子多半天性率真,谁对他们好,他们自然喜欢谁。
  朱姐儿认真点了点头。
  楚瑜将她抱到膝上,作出闲话家常的模样,“告诉婶婶,你是怎么知道还有一位叔叔在京城的,莫非有人寄信给你们么?”
  朱姐儿嘴里的糖块嚼得嘎嘣作响,一面含糊不清的说道:“有位京城来的伯伯,老家也是山东济宁的,他来拜年的时候和咱们说起,爹娘这才赶着收拾东西,说要来投奔贵人。”
  果然不是空穴来风,楚瑜略一思忖,又柔声问道:“可知那位伯伯是什么来头?”
  朱姐儿歪着头想了想,“好像是在一个王府里当差罢……对了,都说是安王府。”
  她所说的与楚瑜所想倒是一一对上了,难怪萧啟会说出那样一番话来。楚瑜面上渐渐凝结出冷意,见朱姐儿使劲晃她的肩膀,这才换上春风拂面般的笑容,撒手将她从怀中放下,“婶娘倦了,和你盼春姐姐到院里顽去吧。”
  小姑娘很是懂事,闻言不再扰她,两只穿着妆花缎鞋的小脚一跳一跳,自去后院里和盼春踢毽子。
  楚瑜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子十分相得,嘴角不由微微勾起,凭心而言,她这几个侄儿侄女倒还十分招人疼,不过他们的爷娘嘛……不提也罢。
  是夜朱墨进门,楚瑜自然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打听的消息说出来。朱墨听了并没有太多惊讶,大概他早就隐隐猜到这一点。
  楚瑜蹙起弯如柳叶的细眉,“你说安王殿下究竟想做什么?无缘无故的倒做起‘好人’来,别人的家事与他有何干系,要他操什么心?”
  朱墨见她气得吹胡子瞪眼,不由在她饱满丰润的脸颊上捏了一把,轻轻笑道:“有的人天生爱管闲事,咱们不理他就是了。”
  楚瑜气结之下,顾不上理会他的调戏,只郁郁道:“道理虽然如此,只是这件事令人好生着恼。再说了,他做便做了,特意跑来咱们面前炫耀做什么,真是做贼的反倒光明正大。”
  “他敢说,那就说明并不怕叫人知道。”朱墨正色道,将楚瑜五根莹白的指头捏在掌心里,团成一束含苞待放的花,“如今敌明我暗,咱们也只能暗中提防罢了。”
  楚瑜一仰脖倒下去,用力将被子踢了两下,嚷嚷道:“好烦哪!”
  她还以为只有后宅的娘姨们才会这样小家子而又精于算计,没想到有些男人也是如此,真令人大开眼界。
  朱墨顺势仰躺在她身侧,在她耳边吹着气道:“我知道一个让你舒心的方法。”两只手亦且不老实的摸到楚瑜身上来。
  至于什么方法,不用他说楚瑜也知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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