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血寸心(5)(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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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做酒池肉林里的奴役走狗,是做亡国偷生的苟且蝼蚁,还是做硝烟战壕里殊死一搏的自由雄狮。
  东方既白,一切都会有答案。
  *
  大和九年,六月,昔镇远将军独子江淮主动请缨,挂帅骁骑军,领兵援助边境。
  帝喜,御驾亲征,士气大受鼓舞。
  桃花败尽,春天过,盛夏来临。
  六月中,江淮与戍守九横关的赵啸澜汇合,合两军之力,暂时稳住前方局势。
  赵啸澜伤重未愈,退守隐州,叶姚黄挂主将,渲汝院文官赵京澜随军出征,任副将。
  六月底,南越直指九横关,双方血战七日,骁骑军险胜,南越兵退数十里,然而大和军势亦不乐观。
  七月十六,南越派先行军趁夜烧毁粮草,骁骑军粮草辎重,不堪重负,南越援军赶至,骁骑军无力抵抗,痛失九横关。
  消息传回上京,一时人人自危。
  叶魏紫找陆舜华说起此事,眉目间忧虑一天天叠加,成了彻底的焦头烂额,甚至没有注意到她的针线扎破了手指。
  血流到衣裙上,她看了两眼,喉头涌起一阵恶心干呕。
  她捂着嘴,掩饰性地咳了咳,安慰叶魏紫:“不会有事,我信他。”
  叶魏紫想要说点什么,陆舜华扶着额头,虚虚说道:“你也要相信姚黄。”
  叶魏紫嘴唇嗫嚅,最后狠狠点了点头。
  七月二十七,战报传到上京,胜败皆有,双方你来我往,互相胶着,南越皇帝似乎丝毫不在意颓势,筹划着一场又一场血腥的屠戮和进攻,骁骑军兵力尚能抗衡,先倒下去的却是人心。
  打到现在,时间越久,人心越散。
  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
  几场险胜和惨败后,从某天皇帝下令斩了一个逃兵开始,骁骑军便愈加松散,失了战斗的精气神,成日靡靡。
  情况开始险峻,在勉力夺回九横关后,江淮不慎中了敌人暗箭,箭斜斜擦过心口,只破了皮肉,未伤及心肺,但箭上抹了毒,江淮一病不起,军中留言甚嚣尘上,压力越发沉重。
  江淮身负重伤,全力一战,勉强夺回芜州,皇帝亲自上城墙,却听到几个小兵小声议论,思念家乡以及……希望皇帝割地讲和。
  皇帝没说话,转头看着他们,心头想法万千,莫名少了丝当初斩落逃兵的狠戾。
  战争打了那么久,他和他们一样都累了。
  也许他错了,不应该继续打下去,现在失去的不过嘉陵关和岘州,再打下去,或许……也许讲和也不是不可……讲和、割地……
  “一派胡言!”
  男人的声音沙哑,连日的病气和带病杀敌让他气息虚弱,他紧紧攥着手里长剑,另一手扣着胸前,似在抚摸什么。
  他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站在城墙之上,面对黄沙潜力,声音响亮,一字一顿,气势如虹——
  “我大和将士,只有战死,绝无后退!”
  说完,却是再站不住,猛地咳出一口鲜血,晃了两下,被皇帝用力搀扶住手臂。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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