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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心而论,总执事认为,这根本就不可能凭借百八十篇文章扭转声浪。
  左月生踱步,臭骂,骂了几句,一伸手:把他们写的那些狗屁不通的东西拿来,老子再看看。
  是。总执事急忙将一叠早早地就整理好,却不敢拿出来的文章捧上。
  左月生阴沉着一张原本颇为喜气的脸,跟吃苍蝇一样,开始看。
  而总执事在递上这一叠纸后,立刻低头退到了一边。
  要知道,这种情况下,指责的锋芒瞬间就波及到了前段时间态度强硬,要求御兽宗解除血契的神君身上。其上种种陈词,虽不敢直言,却少不了拐弯抹角,含沙射影。
  果不出所料,不出三个呼吸,左月生就跳了起来,破口大骂。
  最后一张完好的,价值不菲的桌子瞬间寿终正寝。
  什么狗屎!!!
  左月生冷笑:自己被窝里的那档子事都捂不严实,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娼女盗,也好意思在这个时候给我慷慨激昂地满口喷粪?
  他在飞舟最精致的雅间里出口成章。
  没有仇大少爷当初定四极,他们哪来的笔墨纸砚和闲嗑瓜子的时间在这边喷粪。白眼狼好歹捧碗的时候,还知道叫两声娘,他们倒好,一边扒紧碗不放,一边就在骂娘。左月生越说越气,恨恨磨牙,早晚有一天,老子把他们那堆狗屁仁义道德扯了当厕纸,把他们的那什么学堂拆了烧火!
  第153章 随风直上
  总执事诚惶诚恐地听自家阁主将天下闻名的十二书庄骂了个狗血淋头, 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一不小心引起阁主的注意, 就连带地把自己也给剁了。好在阁主大人到底还记得事情紧急,轻重有分,一边骂,一边一目十行地把檄文大概翻了一遍。
  袁沐,左月生从厚厚一叠文章中,抽出一张,这家伙是谁?老子怎么觉得有些耳熟?
  阁主, 这位是洛水书庄最精通历法的大儒,总执事赶紧开口,《青天图》就是出自此人之手,为十二洲历学流传交广的一副天象图, 因此在涌洲、沧洲以及兰洲东部一代,颇负名望。空桑百氏未灭时, 曾将此人奉为客卿。
  空桑百氏的客卿
  左月生想了一下,猛然记起一件事来。
  《清日说》就是这老不死写的?
  十二年前,清洲大劫刚过, 晦明夜分未至, 还只是太乙小师祖的仇薄灯一剑斩断清洲金乌身上的牧天索, 牵连引动清洲洲内的瘴雾。当时有不少走荒人因瘴雾流动的变化与物候的反常, 误走错路,葬身瘴雾。
  当时, 就是这个叫袁沐的所谓大儒, 写了一篇《清日说》, 广为流传,为涌洲宪翼千里大截杀推波助澜。当时, 还因为有书生在茶馆高诵《清日说》,陆十一险些把人揍死,闹出人命来。
  总执事点头。
  大爷的左月生差点把自己的后槽牙咬碎,老子初就该直接塞了他的嘴,把这家伙沉去填粪池。
  那时候,山海阁对仇薄灯和师巫洛离开烛南和清洲,不加阻拦,承受了来自三十六岛、空桑百氏还有他洲仙门的不小压力。阁中虚弱,无力应对空桑提出的枎城查看金乌的要求。
  在太乙宗的震慑下,最后双方折中,由空桑百氏和仙门共同选出一批非百氏的历师,进入清洲,在山海阁的监督下,共同查看新的金乌与新的日出中心。
  袁沐就是其中一员。
  左月生差点就要把这胡说八道的朽儒给套麻袋填粪坑,奈何已非昔年被流放东西,街头跑马,巷尾遛狗的赖皮了,身在烛南,九城在大劫过后,百废未兴,又需应对新敌,如困樊笼,不得自由。
  刚好这次一起把账给算了,左月生在雅间中踱步几圈,喃喃自语,声音里的森然冷意,听得旁侧的总执事为之一凛,不敢贸然出声。沉思片刻,左月生忽然又问道,奇了怪了,晦明夜分后,跟空桑百氏沾边的都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那帮子书生不都最喜欢标榜自己的清傲风骨,怎么他们就没把这酸臭老头子用唾沫淹死?
  总执事赶紧解释道:阁主,当时空桑百氏势大,天下书庄,名士大儒,十之八九都曾受过百氏望族的邀请,参加过那么几次空桑清谈。晦明夜分之前,受邀为百氏中某一族的客上卿,是一时之风尚。若有人要以此来攻讦他人,便很可能将自己的师长亲朋攻讦进去。
  左月生连连冷笑:好个仁义道德!好个清正风骨!真真是一代圣贤!不给他们立块碑,当真是可惜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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