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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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思言低头辨认一番, 转向陆听溪:“你认得这厮?我怎不认得?”他贯来记性好,但凡见过的人,都能有些印象,故而他几可确定他从前不曾见过此人。
  陆听溪道:“他是曾去馥春斋闹过事的地痞,我见过他两次,第一次是远远看了眼,第二次是当街碰见的。因他生得壮悍, 我对他记得格外深刻。我去保定找你之前不是做了个梦吗?那个梦里, 这人就出来作乱过。你搜搜他的身, 看是不是有什么阴毒的暗器。”
  她能一眼认出这人, 其实还有个缘由, 就是这人当初大放厥词,说要整治馥春斋的东家, 她当时还以为谢思言跟馥春斋的东家闹翻了, 不打算保馥春斋了, 很是担忧了一阵, 后来从沈惟钦口中得知原来馥春斋的东家就是她以为的靠山本人。
  害她白担心一场。
  生气。
  谢思言果然从那大汉身上搜出了几样暗器,起身将之掷到一旁,正要摸摸小姑娘的脑袋夸她几句,然则手还没碰着头发丝,就被小姑娘狠狠揍了一拳。
  这若是搁在平日,他只要稍一侧身就能轻松避开,可他对他的小宝贝全没设防,事发又突然,这一拳挨得着实结实,正中腰恻,小姑娘又是使了力的,打在身上疼得很。
  谢思言轻抽气,抬头就见小姑娘绷着小脸瞪他。
  女人可真不讲理,适才分明还好端端地给他出主意、递绳子,下一瞬竟即刻就变了脸,还出手打他。
  算算日子,似还不到她的小日子,莫非提前了?
  陆听溪瞧着谢少爷扶腰皱眉的举动,道:“别扶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喜了。”
  谢少爷扭头:“你做甚要往我腰上打?我腰要是使不上力,晚来你在上面?”
  陆听溪一时没反应过来,一怔。
  “那就一言为定,你上我下,你自己使力。”他贴耳道。
  那被谢思言捆了的大汉见这两人将他弄得死猪一样,竟开始打情骂俏,张口就要骂娘,奈何嘴被谢思言方才顺手拿一团破布堵住了,发声不能。
  陆听溪转去就寝时,已是四更天。她困乏已极,也没等谢少爷,只管倒头睡下。
  一觉醒来,日已三竿。
  用早膳时,谢思言跟她说了昨晚那件事的后续。
  “我贯来信奉‘三木之下,何求不得’,果然昨晚擒住的那人捱不住酷刑,招了个七七八八,”谢思言拿公筷给陆听溪夹了几块清炖排骨,“他名唤曾崇,入了漕帮五六年,如今已混成了小头目。他认得柏鹏,但大抵因着他地位不逮,与之并不熟。”
  陆听溪心道怪不得这厮先前那样狂妄,原来不是寻常的地痞。
  “漕帮营生所涉颇广,黑白都沾,这两年又揽起了索金杀人的勾当。据曾崇供称,这桩刺杀邢明辉的买卖,雇主出价颇高,为显重视,他才亲自出马,谁知出师未捷身先擒。他昨晚四处寻不见邢明辉的人影,误打误撞闯到这里来碰碰运气,随即就遇上了我们。”
  谢思言继续道:“他自道他也不知雇主身份,江湖规矩,雇主只使人来留下定钱与要杀的人的名姓、画像与身份背景,等事成,两讫便是,故他们这边所知甚少,他已将能招的全招了。”
  “德王这府邸,护卫稀松,又兼漕帮中人悍勇,若非我早先做了排布,邢明辉这回不知会如何。我却才去看他,他还疑心这一出是我的手笔,被我讥了一番,总算安分了。我本不想现身,如今事情有变,我也只好更易筹划。”
  陆听溪尝了口滋鲜味浓的排骨汤:“先前那个胭脂盒的事,你不是分析说是仲晁干的吗?那这件事会不会也是他干的?他也变主意了,亦或原本就是这般打算——等邢明辉死了,他就嫁祸给你?”
  “我只是那么跟德王说的,不一定就真是仲晁干的。我当时只是忖着,不管是不是他干的,先推到他头上让德王偏向我这边再说。”
  陆听溪忽然觉得,如果她是仲晁,她头一个要除掉的就是谢思言。这家伙一肚子坏水儿,不把他拔除,简直不能安枕。
  她打算再盛一碗排骨汤,却见原本小半盆的排骨汤竟被对面的谢少爷喝掉了一半,不禁道:“你对排骨汤这般钟情吗?因为我昨日打你那一拳,打算好生补一补?但以形补形不是更好?你吃些猪外脊、猪里脊之流,才搭边儿。再不然,吃些猪腰子也是好的,补补肾。”
  谢思言抬眸盯她:“那我吃些猪尾岂不更好?猪尾强腰力、益骨髓,是补阴生髓之佳品。”
  “也可,我去知会他们一声,下一顿就给你预备猪尾红枣汤。”
  谢思言轻倚到圈椅靠背上:“你为给我强腰补肾,真是操碎了心。不过即便如此,也还是要在上面一回,如此方能对我素日的辛劳体尝一二。”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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