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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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帝被她说得发怔,怔完了又觉得好笑,这天上地下,从未有人敢在他面前“本座、本座”地自称。她果然是有底气的,他也实在拿她没办法。看看殿外,华灯初上,最后一抹天光也沉入长夜,他呀了声:“天黑了,长情,我们该睡觉了。”
  也许这一整天,他盼望的就是天黑吧。那一声惊呼真是蕴含了无穷的欢喜,他匆匆拉她出殿门,站在廊庑底下引她看漫天星辉。
  “我一直想这样,带着你,站在碧云仙宫前看星星。你知道首神台么?那是只有天帝才能登上的高台,离天顶也最近。待你我大婚了,我遣走看守的神兵,带你上首神台去。那里能看清日月星辰的走势,每一颗星都有属于自己的星轨……”他嘴里说着,眼睛也明亮如天上的星,“我真的别无所求,唯愿你平安康健。以后就像今日一样,能并肩陪我看星看月,如此就足够了。”
  她没有说话,不知是不是被这夜色感染了,不再像先前那样暴躁冒进。他听见她幽幽的叹息,感觉她抱着他的手臂,温驯地依偎在他肩头。
  第70章
  天帝忽然鼻子发酸,他甚至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害怕她眼里仍有血潮,看见了希望会破灭,会生出更大的遗憾来。
  她靠着他,就这样,很有岁月静好的味道。他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因为手臂同她牵连着,连搂都无法搂她。他只有微微侧过头,亲昵而谨慎地用脸颊触触她。左手悄悄移动,在不惊动她的情况下,穿插进她的指缝,与她五指相扣。
  “这个愿望,我以前听人说起过。每年上巳节放河灯,那些姑娘蹲在岸边就是这么说的。”她慢悠悠道,“希望郎君康健,希望郎君长命百岁,可我还是第一次听见男人这么说,真稀奇。”
  天帝有种汗毛直立的感觉,捏着心问:“在龙首原做上神的日子,你还记得?”
  她说当然记得,“不是告诉过你吗,本座没有失忆。”
  只是一句话,让他一口气泄到了脚后跟。他以为终于等到她片刻的清醒,谁知并没有。手指与手指的交缠也未能持续太久,她胡乱把他从指缝里挤了出去,百无聊赖道:“现在星也看了,衷肠也诉了,回去睡觉吧。”
  毫无情调可言,她蛮狠拽动他往回走。天帝唉唉叫着:“玉衡殿太冷清了,还是上碧瑶宫吧。”
  她皱着眉道:“何必走那冤枉路,就睡这里好了。”
  往云屏后去,看看那张睡榻,两个人够睡。她不具备姑娘腼腆的本能,一手解腰带,一手向他晃了晃,“夜里睡觉就别绑着了,我不爱和衣睡。”
  天帝想了想,反正她也走不出去,便松开了两人腕子上的丝带。回身扬袖一扫,殿门轰然阖上,他看了她一眼,“别耍花样,也别动用灵力,否则吃亏的是自己。”
  长情哼哼两声,“天帝陛下不是爱我爱得死去活来吗,可本座潜心观察了一整天,事实好像并非如此。”
  两人都属于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的类型,嘴里互不相让,手上没有停顿。很快各自都脱得只剩中衣,长情十分坦然,天帝反而有点紧张。她看出来了,笑得不怀好意,“我不穿衣服的样子,你不知看了多少遍了,我都不害羞,你害什么羞。”
  他坚决不承认,随手把罩衣扔在一旁。解开发髻,披散下长发,灯下看来人略显清瘦,颇有青涩稚弱的美。饶是如此,还是比她高出了一个头。看她的时候垂着眼,很享受居高临下的快感,“本君是男人,男人什么没见识过?害羞?是你理会错害羞的意思了。”
  “是啊,光看别人,换了我也不害羞。”她一哂,见他人不胜衣,再低头看看自己,嘲讽的味道更明显了,“你这一把纤腰,藏在衣下多可惜,脱光了,也让本座饱饱眼福吧。”
  这下他终于慌了,运筹帷幄的天帝陛下不知所措,伶仃站在那里,烛火跳动,衣袍上的褶皱也在颤动。
  “不敢?”她笑起来,“我就知道是这样。你也别怕,我不过和你开个玩笑罢了。我现在被鹦鹉链约束着,做不出什么危害四方的事来,你借机和我睡一张床,不会是对我有非分之想吧?”
  反正说不清了,天帝决定保持沉默。他提着袍裾登上睡榻,拍拍边上空位道:“上来,不管我对你有没有非分之想,你必须和我同睡一张床。玄师的心不是很大么,还想统领妖兽对抗天界。现在让你冲锋陷阵,你却不敢了?”
  她觉得这根本就是个笑话,这世上哪有她不敢做的事!卷着衣袖上床,在他身旁躺了下来,彼此静静躺了很久,她忽然转过头问:“你可想摸摸我?”
  天帝咽了口唾沫,“玄师这是什么意思?”
  “女人躺在你身边,就别装得心如止水了。真的一点都不想摸?那你非要同我睡一张床做什么?”
  他的思维慢慢变得模糊,但回答的条理依旧清晰,“睡一张床,是为了防止你体内的魔性忽然暴涨,做出……”在他说话的当口,一只软腻的手灵蛇一样游过来,游到他腰侧。他顿了下,心头鼓声大作,捏拳坚持道,“伤害自己的事来。本君不愿趁人之危,以前是这样,以后也会继续秉持……”
  她索性侧过身,就那样眨巴着大眼望着他,“你真的不想摸?”
  他两眼发狠盯着殿顶的椽子,“不想。”
  她说很好,一手从他的衣襟里伸了进去,“我想。”
  看上去清瘦的人,其实一点都不瘦。她的手指在那瓦楞一样的胸腹上游走,一次停顿,一次撩拨,都引发他痛苦的急喘。他闭上眼,藏住眼里的挣扎,她笑了,天帝陛下其实忍得很辛苦吧?他所谓的爱还是留了一手,否则为什么不和她做那种事?最强大的神力,遇上最强大的魔性,不知会塑造出一个怎样的魔种来。她居然有点好奇,反正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了,把水搅得越浑,对她越有利。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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