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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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同时他也想,有什么办法,能将阮秸的生平所学尽数纳入囊中。
  那一日林中云雾起伏,天光黯淡晦涩,少顷,忽有惊雷乍起,眼看便要下一场带着寒意的秋雨。
  院子里的母鸡被吓得乱窜,阮悠悠失足跌倒,薛淮山走了过去,俯身将她打横抱起。
  他把她抱回了柴房,对她做了一直想做的那些事。
  那天他特意算好了日子,他知道她一定会怀孕,怀上他们两个的孩子。再然后,她便会成为他的妻子。
  薛母此前已经给薛淮山定好了一门亲事,不同意他娶阮悠悠为妻,薛淮山想了想,便以阮秸的兵法谋术作为托辞,他说自己娶这个妻子,乃是为了往后为.官致仕。
  十里红妆喜嫁,薛淮山成功把阮悠悠带回了北郡薛家。
  阮悠悠难产三日,给他生下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儿子,有那样的一段时间,他每日忙于照顾妻子和儿子,不再过问其它。
  尔后,阮秸去世。
  他翻查阮家上下,甚至命人砍光了院子里的桃树李树,也没有找到那本朝思暮想的兵书,那本书乃是阮秸此生的手抄底稿,不仅记载了所有兵.法谋.略,还分条陈述了若干治.国主张。
  这本书在阮悠悠手里,她并不知道薛淮山所做的一切,便将书册给了他。
  薛淮山坐回了少时的书桌,桌面仍旧摆着那些先贤名家的传记,和帝王君臣的史书,他拉开抽屉,看到了父亲的牌位,也想到了在遇见阮悠悠之前,他的毕生志向是什么。
  他待她日渐冷淡。
  岁末寒冬,薛家来了许多客人。
  那一夜薛淮山的表妹将阮悠悠推进了湖里,阮悠悠被救上来以后,陷入了长时间的昏迷,他赶去她的房间,瞧见她的样子以后,心头涌上百般滋味,每一种都不好受。
  那位表妹本该在来年九月嫁予城东某位青年富商为妻,薛淮山作为北郡薛家嫡系一脉的独子,漠然将那一纸婚约作废,把表妹配给了城西一个贫寒酒鬼做妾。
  阮悠悠转醒以后,他的态度较之从前并没有多少改变,她从未抱怨过他的冷淡,只偶尔央求去见儿子一面。
  薛母觉得阮悠悠带不好孩子,因而将孙子抱到了跟前抚养,然而每次那孩子见过阮悠悠以后,总要哭到背过气,让阮悠悠把他带走。
  薛母因此动了一些肝火,便连见一面的机会也不再给阮悠悠。
  阮悠悠大抵是不会哭闹,更不会尖叫撒泼,甚至连一句重话也说不出口,那些加在她身上的事,她即便难受,也只是默声忍着。
  直到薛淮山要去国都建安。
  那时,他写给国君的信笺已经得到了回音。
  阮悠悠写了一封休书,准确来说,应当是刻,她常在竹简上刻字。
  那是一个夏末初秋的傍晚,窗外有细微的蝉鸣,她把竹简递到他面前,郑重道:“君可再娶,与我无关。”
  薛淮山握着那竹简,骨节捏出声响,缓缓问她,“你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
  阮悠悠闻言侧过身,脱下手腕上他送她的玉镯子,她那样柔和的性子,默了一会竟是道了一句:“再不相见吧。”
  他的心跳停了一瞬,复又低声问道:“悠悠,你会忘记我么?”
  “不会。”阮悠悠答道:“那些高兴的日子……我会一直记着。”
  她回了那个家,不过她的父亲已经不在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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