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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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骋真正明白了先皇赵英为什么不重用自己。他这样的人只适合舞文弄墨,不适合当官。他要是不当这个官,恐怕他说什么都不会有人在意,更别提费尽心思从他的字里行间给他找罪名。
  顾骋想通了。
  流放之日,顾骋穿着一身灰色的长袍。他是文官,即使流放也颇受礼遇,不会有枷锁加身,衣服也能换上自带的。顾骋走到留客廊,想着往日的种种欢欣,有些心酸,却哈哈哈地笑了起来:“京城啊京城,今日一别,恐怕不会再有机会再见了!”他的声音虽然被这段时间的牢狱生涯磨得有些疲惫,却透着一股从容和豁达。
  谢则安从留客廊中走出来,递给顾骋一杯酒:“顾兄,对不住了,我没能帮上忙。”
  顾骋浑不在意:“你我以诗文相交,你有什么对不住我的。”他接过酒一饮而尽,觉得那辛辣无比的感觉直直地灌进喉咙喝肠道,烧得他浑身火辣辣地疼——但疼过之后又觉得十分痛快。他夸道,“不愧是烧春!我以前还觉得这酒名有暴殄天物之嫌,今日一饮,倒觉得这名字再贴切不过。”
  谢则安说:“顾兄莫要灰心,日后我们必有再见之日。”
  顾骋把酒杯还给谢则安,定定地看着谢则安。
  这次姚鼎言能以诗毁人,往后其他人也有可能因言获罪。谢则安继续留在京城,迟早会与姚鼎言对上!
  见识过姚鼎言的手段,谢则安恐怕也心惊胆颤吧?
  顾骋叹了口气,对谢则安说:“三郎,你可要小心。”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那句话,认出原型不要骂我(喂),这是架空架空,时间线全线打乱来着~(≧▽≦)/~啦啦啦
  第184章
  顾骋大势已去,敢为他送行的人少之又少。只不过有些事即使没有说出来,影响依然存在。姚鼎言这次针对顾骋布下的“天罗地网”,已经踩到了许多人心底那根线。
  当文人的,谁不发表几句自己的看法?就算平时不怎么写时政,酒到酣处难免也会发上一两句牢骚,这都不能说了?
  开了这个头,谁知道这把刀什么时候会悬到自己头上?
  不说别人,光是新法之中也隐隐有了两立之势。方宝定、沈存中掌着《市易法》和《免役法》,做实事多,说话少,口碑比“新党”其他人要好得多。有心人稍一分析,便明白这两人与谁是一体的。
  谢则安这个人物,因姚鼎言这记反击而走进许多人眼中。
  最年轻的“尚书”,最得圣宠的近臣,往来俱是清直之辈,而且曾同时得姚鼎言、徐君诚看重。再看看他在任上的一桩桩一件件大好政绩,他编撰的蒙学书籍和经义注释,再往前推,他还和他爹、和姚鼎言徐君诚一起推行拼音法、编纂《字典》和医书……
  这几年他回朝后避姚鼎言锋芒,埋头做事、著书,为什么呢?尊师重道啊!从他的种种主张看来,他对新法是有许多想法的,只是和姚鼎言谈不拢,他才避而不提。至于为什么尊师重道却不紧跟姚鼎言的脚步?那就更好理解了,他这人尊师而不盲从!
  把这些事摊开来一看,一个才能出众、坚忍卓绝、富有主见的良好形象浮现在许多人心中。
  这么一个人,不正是他们在寻找的吗?
  “诗案”一出,一批人心中的天平开始倾斜。
  这都是明面上看不到的东西,因为两个当事人并不知道。
  秋风乍起,谢大郎的来信也随之而至。燕凛负责训练海军,谢大郎给他当副手。既然要搞海运,免不了要和当地土著打交道,谢大郎负责训练一批可以用肢体语言和任何人交流的“外交船员”,至于土著的语言,他们不打算学。等贸易关系定下来后,首先要给那边上的第一节课就是统一语言,想赚钱?想要商品?来来,跟我念,a,o,e……d-a,q-ing,大庆!好了,以后你们就是我们的一份子了,有钱一起赚,有福一起享,好兄弟别计较那么多。
  在训练的第三个月,海军进行了第一次航行。很不幸,他们遇上了一场暴风雨以及两批海盗。
  燕凛和秦如柳当时在船队里,谢大郎负责留守。这一次他们走得比上次远,绕过了印度那个尖角,跨越阿拉伯海,抵达红海附近。
  燕凛领着人抵达了一个古老的国度。
  埃及。
  在那遥远的古老国度,燕凛获得了当地的象牙、宝石和种子。他带去的是大庆的纺织物、陶瓷和其他日用品或艺术品,这些富有东方色彩的精致货物赢了的埃及上流社会的青睐,换回了一船船的黄金和白银。作为馈赠,燕凛和秦如柳免费留了数位能农巧匠,教给他们棉花及其他作物的种植之法、最先进的酿酒之法、最繁复的锻造之法,告诉他们什么才叫高产、什么才叫品味、什么才叫生活……
  对于已经有自己文明、自己文化的国度,蛮横粗暴地宣扬自己是不行滴,他们得低调、体贴地从对方的角度出发,亲切友好地扩大他们对物欲的需求,创造一个广阔而包容的市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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