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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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晚晴带着严天意在护士站前打了一晃,立刻凭借郎大夫的色相,被成功投喂了两大块巧克力。
  护士投喂的巧克力据说是国外带回来的,然而这巧克力制造商可能刚打死卖糖的急于销赃,以至于这两块儿巧克力的含糖量严重超标。
  江晚晴只吃了一口,嘴里除了甜到发涩别无感想——她可算知道为什么护士发巧克力时为何那么豪爽了。
  严天意倒是跃跃欲试,原本连江晚晴的那块儿都准备包揽了,可万万没想到自己那块儿吃的都很勉强。
  在没有人跟来的走廊上,被甜度暴击了的严天意捏着已经有点儿开化的巧克力,可怜巴巴地抬头望向江晚晴,对着江博士发出了灵魂的质问:“妈,她们是准备甜死我,好继承我的舅姥爷吗?”
  江晚晴没忍住,险些笑抽过去。
  严天意被她笑得分外郁闷,气鼓鼓地盯着她,又不能发脾气,于是纠结的小孩儿只能捏着那块儿实难下咽的巧克力,无奈而老气横秋地叹了一口气。
  江晚晴前仰后合地笑了半分钟,好歹才止住,一本正经的站直了。
  她恢复端庄恢复得恰是时间,没过两秒,就遇见了刚从病房给病人换药出来的护士长。
  护士长四十岁模样,姓尤,自带一种干练,眉目间的气质却是祥和的,透着一种医者仁心的和善。
  江晚晴车祸以后一直在这家医院复查,又因为沾着“郎大夫亲戚”这个不薄的面子,和护士长很熟,这一打照面,她就十分熟络地打起了招呼:“尤护士长,今天您当班儿?”
  “江老师,有日子没见了,最近z怎么样。”护士长笑着应了一句,低头看到严天意,十分慈爱的笑了起来,弯下腰和严天意打招呼,“小天才,你也好啊。”
  严天意礼貌周到的笑了笑,没说话,而是像是害羞了的小孩儿似得,羞答答怯生生地躲到了江晚晴的身后,还伸手拽了拽江晚晴的衣摆,可怜巴巴的,只露出了一双乌溜溜的圆眼睛。
  江晚晴想到他那刚捏化了巧克力的小脏爪子,处女座的洁癖让她瞬间有点儿抓狂,不过,她哪怕现在感觉像是浑身都糊满了巧克力一样坐立难安,身为人母的责任也依然让她注意到了严天意的反常。
  严天意不是那种被大人调、戏了就会害羞的小孩儿,和人相处的大多数时间里,他比大人还要坦然而落落大方。
  他智商超群,本能地鄙视一切低智商的人事物,经常不经意地对许多他觉得弱智的事情表示嗤之以鼻。
  然而那种反应实在欠抽,为了让这孩子不在幼年阶段就被人打死,江晚晴用尽毕生了心力来教导他,什么叫做“礼貌”和“教养”……不过这些努力莫名的收效甚微。
  好在严天意到底感知了江晚晴身为老母亲的担忧。
  可是他恃才傲物,一路走偏,把难得一见的努力,都用在了原谅笨蛋上。
  然而此时,严天意在面对尤护士长时,完全不是那种“原谅无知人类”的态度。
  江晚晴若无其事地笑了一笑,像是普通家长埋怨不懂礼貌的小孩儿一样,装模作样地把严天意往外拽,实际上,手里根本没使劲儿,嘴上却偏要说:“哎呀这孩子,过来啊……跟护士长打个招呼,说‘您好’。”
  严天意在没人看到的地方翻了个白眼儿,无师自通地领悟到了戏精的精髓,一头扎到江晚晴腰后,死活不出来了。
  尤护士长忙出来打圆场:“没事儿,孩子可能是害羞了……江老师您是来复查?”
  “来找我小舅……他让我在病房这边等他。”在严天意这样的态度下,江晚晴掐头去尾地省略了前因后果,拿出手机,装模作样地要给郎玉堂发微信,“我问问他到哪了。”
  尤护士长的视线似乎是不经意的,在江晚晴的手机上落了一下儿,随后又移开了:“那您等郎大夫吧,我还要给几个病人换药,有时间再聊。”
  江晚晴应了声“好”,目送尤护士长不回头地走远。
  直到对方拐过回廊,彻底不见了身形,她才弯腰把严天意从身后揪出来,压低了声音:“裙子的干洗费从你买蛋糕的零花钱里扣……好了,说吧,你为什么要躲护士长。”
  “不知道。”严天意扁扁嘴,眼神左躲右闪,“我觉得我梦到过她,她在梦里要弄死我……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我长得太可爱了,我总觉得她要对我图谋不轨。”
  江晚晴被他这一本正经的自恋震惊到了,觉得他一脉相承的无耻很有自己年轻时的风范。
  不过她也没信这孩子显而易见的鬼扯,有分寸的在严天意脑门儿上弹了个不疼却能听见声音的脑崩儿,以示警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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