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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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别……不用了……”沈寒香涂得通红的脸更红了。
  “用的。”三两认真地说,然后捂住耳朵就往外跑,“奴婢不听!”
  “……”沈寒香尴尬地笑了笑看着彩杏,“真的不用了,饶了我吧。”
  彩杏替她戴上耳环,小声说,“这不能免,没有谁家的姑娘嫁人不经这一环的,姐儿嫁的又是那样人家,更不能什么都不懂,让人笑话。”
  沈寒香连耳朵都烧得赤红,心想,一来本就不必教了,二来孟良清那样腼腆的人,身子又不好……未必就……
  她连忙打住,摇了摇头,两边耳朵被彩杏按了住,令她转过脸去,直视镜子里的自己。
  彩杏的声音低而温柔,像一段断断续续的笛声,沈寒香心思全不在此处。菱花镜中,她真个人都是红的,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却又像是全然陌生的。
  对了,上一世,她是怕的,身边也没有一个像彩杏这般体己的人絮叨为人妻的规矩。
  这一世她也紧张,却不是怕,好像是忐忑,却又不同。全然陌生的情绪让她有些羞于再看镜子,她实在不熟悉。她有些想见孟良清了。
  那一天里沈寒香上了轿,眼前是红布盖头,轿子每颠簸一下,盖头就晃一下,她能看见自己穿红鞋的脚。
  不知过去了多久,当男人的靴出现在她的眼前,沈寒香焦虑地想:要是他没能把我抱进屋,就晕过去了呢?!
  孟良清一手揽过她腰,随即沈寒香一声惊呼,腾空而起那时,手指机械地抓紧了苹果,生怕会滚出去。
  她听见一声极低的,带着丝缕笑意的低语:“手,抱着我。”
  骤然一场大雨滚落在她心里,十指在孟良清的脖子上绞紧了,她仍然双手抓着苹果,鼻息里传来的是略苦涩的药味。沈寒香的脸烫极了,头越来越低,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朦胧。
  红烛、红苹果、落地大花瓶的圆肚子上贴着的红囍,沈寒香倒在床上打了两个滚儿,才扶着沉重的发髻坐起来。
  “你要是困了,就休息一会,桌上有喜饼和各色果子,你将就着先吃些。虽没有大宴宾客,但大小玩到大的几个兄弟少不得要灌着我吃几杯。”
  孟良清言犹在耳,沈寒香却不敢真的睡了,发髻扯着头皮疼,也不好睡。她好奇地打量这间屋子,这就是她和孟良清的新房了。手掌忽摸到什么硌手的东西,她低头一看,见床单上都是桂圆、莲子、花生等物,这东西她也不算陌生了。
  沈寒香剥了个花生吃,趴在门口往外窥,却没人守着。
  到底和娶妻是不同,院子里也不曾热热闹闹的,她一路被孟良清抱进来,也没听见什么响儿。
  沈寒香就手推开窗户,空气里飘散着桂花香气,甜到了人心底里。
  门外忽传来一声响,沈寒香忙把花生壳丢了,一面应声,一面把盖头抓过来盖好。
  “奴婢伺候姑娘梳洗。”
  沈寒香心下奇怪,怎么孟家的下人称呼她作“姑娘”么?不知道彩杏和三两去哪儿了,开门沈寒香又盖着盖头,来者握住她的手,将她带到床边。
  “姑娘且先坐着,奴婢去掩门。”
  听着是个年轻姑娘家。
  沈寒香不敢多言语,怕说多错多,听见轻悄的脚步回转来,那人又说:“少爷吩咐了,姑娘不必僵坐着,他那里要耽搁些时辰,这盖头顶着甚是不便,奴婢就替姑娘摘了去可行?待少爷回来,再见礼不迟。”
  沈寒香自除去盖头,尴尬道:“听说本来不用这个的?”
  那丫鬟看着甚是机灵,但话不多,眼睫低垂着尽量不与沈寒香直视。她替沈寒香散了头发,细细理顺,给她梳头。
  “郑姨娘那里确实没用。姑娘要是觉着奴婢手重了,就说一声。”
  沈寒香愣了一愣,才转过念来,这两年没人在她眼前提过郑家的那个千金,她都忘了,是了,还有光禄大夫的女儿,已做了孟良清挺久的侧室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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