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与我竹马又青梅 第5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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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炼丹房内,凌迦靠在床榻上。相安枕在他腿上,三千青丝滑下来,丝丝缕缕皆被他握在手中。
  凌迦给相安按着太阳穴,只哄道,“你合眼睡会,药好了,我叫醒你,你再喂我!”
  相安摇摇头,只盯着外间不远处炼化荼茶花的白姮。
  “那我同你一起睡,我们一起歇一歇!”凌迦实在舍不得她敖红着一双眼,只为等待一碗药。
  “就不!”相安仰头望了眼凌迦,有些气恼道,“昔日,你便是瞒着我喝下了一碗毫无用处的药。偏偏还是我亲自喂的你,我当你已解了眼疾,便从未作他想。只当你那些口不择言的话,时冷时热的情绪,是因为厌倦了我,故而对你百般失望。甚至恨你,怨你……你说,彼时你我到底是谁的不是?”
  “错不在你我,只是非在你我之间论,自然是我的不是。”
  相安翻过身来,两手支腮,“我也觉得,你的不是多些,以后可还逞强了?”
  凌迦伸手拂过她面颊,笑着摇摇头,只是尚未来得及说话,便听相安“啊”地叫唤了一声,一头磕在他腿上。原是她双手腕间脉多次被剖开取血,如今已是极其脆弱,受不得任何力道,偏又前日里在无极崖持剑苦战了近一日,如此竟是托腮这般简单的动作,都已受不住。凌迦将她捞近身侧细看时,尤其是右手,已经有丝丝血痕沁出来。
  “大约是何时开始伤的?”凌迦似是自语,拨了绵密小针刺入穴道,给她止血,后又起身,寻来散痕帛给相安包扎好。
  “是那一年,七海水患,你瞒着我渡化枉死的凡尘魂魄对不对?”
  “你瞒着我偷偷治理了整整一年,而那一年我将你软禁在昭煦台中,从未去看过你……”
  “我从未去看过你……”凌迦看着相安不堪受力的手腕,蓦然变了神色。
  “当时是难过的,想着你如何能那般狠心。我曾经来这找过你一次,可是我看见呈现在水镜上栖画的画像,我看见你伸手抚上她的脸颊……”相安顿了顿,“如今我也明白了,在你眼里,看见的是我,对不对?彼时你受焕金颜所累,可是混乱了神识?”
  “阿诺,以后任何事都不要瞒着我……”话至此处,相安觉得有些奇怪,凌迦仿若失了神,一直未曾应答她的话,遂而推了推他,声音大了些,“阿诺!”
  “那一年里,你寒疾发作是如何渡过的?我原想着……你可以御剑,练习御寒剑法……我……”凌迦并未失神,确实答非所问,只执其相安尚未包扎的左手,细细辨去,片刻抖着手哽咽道,“腕间牙印……这是雪毛犼的牙印……”
  “你是生挨过去的?然后让雪毛犼将你咬醒?”
  “你的脑子如何转的这么快?”相安缩回手,低着头没有看他,只细细道:“要是觉得内疚,你好好给我治好便罢了。反正以后长日漫漫,我们总也是在一起的!”
  然而,长日漫漫不假,总也在一起却未必是真的。
  近日来,凌迦去了焕金颜,修为亦在逐渐恢复。相安的身体虽旧伤好得七七八八,到底伤了根基,调理慢些。但总也有凌迦护着,各式良药滋养,内里脉息亦平稳许多。按理,凌迦自当舒心。可是,他却终日沉着脸。
  毓泽晶殿内,护殿的星君,守丹房的仙君,甚至专门给相安司膳的廖心,亦觉得惴惴不安,每日绕着凌迦走。
  原是凌迦已经多日入不了昭煦台。
  起初,相安稍稍恢复了些,两个女儿便缠着要与她同榻而眠。相安自是欢喜,想着一家四口,如此天伦,再好不过。却不料北顾刁钻,说要独拥母亲一夜。这自然也是人之常情,没有不应之理。却不料这一夜又一夜,竟是大半月过去,直到相安看着凌迦脸色,只怕他又要将孩子扔出七海,便只得哄着北顾独自睡去。然却还有一个孩子,凌迦却很放心,西辞性子沉静,喜独处,寡言语,想来不会同北顾那般黏人。他料想的自是不错,自己女儿的性情也摸得透彻。却不想这个孩子,除了少言静默的性格,还有清晰条理的逻辑。西辞开口道:“父母待子女,不患寡而患不均。手足之情,不患贵贱而患不公。”
  如此,凌迦一声冷笑,点头称赞,拂袖出了昭煦台。
  西辞自是遵守时间,不多一日亦不少一日占着母亲,待与北顾相同的日子后,便十分乖巧地搬回了自己寝殿。然而,他们的父君,尚未容她们姐妹团聚,同榻私语,便直接再度将他们送去了巫山。
  只是,从巫山归来的凌迦神君,却仍未如愿。雪毛犼化出了人形,只缠着也想要与相安睡上几日。
  她丝毫无惧凌迦,只道:“按着陪伴的时间,您前后加起来,不过万年出头,我可是伴在君侧二十五万年。若论亲近,你叫一声安安,我也叫得一声安安。若论守护,哼……安安流落在外那些年,是我一直守着她……”
  凌迦拱手施礼,“你说的对!”遂而离开了昭煦台,出了七海。
  那几日,相安有些担心,亦不知凌迦去了何处。索性凌迦不过五日便回了毓泽晶殿,见到雪毛犼不仅没说什么,竟还夸了她两句。说什么化出人形,是颜色绝丽;化成原形,又是修为莫测……雪毛犼听得飘飘然不知东西,浦一抬头便看见一副笼子盖下来。
  凌迦甩了甩手,凉凉道,“这九曲兽灵笼,是本君刚从妖族处讨来的,赏你了!”
  如此,凌迦方才入了昭煦台,得偿所愿!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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