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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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议结束时白长归已经有底,回办公室的脚步都轻盈许多。
  可惜,办公室里坐着金芸。
  金芸神色严峻,连眼角没刷开的一根睫毛都清泠泠透着寒霜,她未等白长归开口,已经怒不可遏地质问:“我们丢单,全是薛静柔的错,对不对?”
  办公桌上还搁着章茗洺的调查资料,金芸只需瞧见唐业雄一个名字,便可脑补出以薛静柔为主角的百万阴谋小说。
  “不是她的错。”白长归下定结论,言之凿凿,全然不顾金芸红白交错的怒容。
  “长归!你真是鬼迷心窍了!”金芸怒喝,她活在现代,却素来遵守女诫,且自恋自爱,深觉与人争执红脸是最难堪的事,可白长归对薛静柔毫无公允的偏袒简直要气炸她,“她和别的男人联手骗你害你,你还觉得她高洁傲岸?你不瞎不聋,为什么偏偏不听劝?”
  “你只知一不知二,甚至不知三不知四,却以为自己十拿九稳。”白长归冷静道:“一直不听劝的人是你不是我。”
  “那你告诉我究竟什么是一,什么是二,什么又是三和四?”金芸竖眉瞪目,明知自己此刻丑陋无比,却怎么也抑制不住。
  白长归张张口,话到嘴边又偃旗息鼓,懒散随意地叫人发指,“算了,解释起来太麻烦。”
  金芸气坏了,早晨一丝不苟挽好的发髻都忍不住要扯下来,好好撒顿泼,打个滚,不行就上吊。
  她讨厌薛静柔,生气白长归,却同时拿他们俩没办法。
  白长归此刻只想回家,索性拔腿就走,独留金芸在原地,爱干嘛干嘛。
  薛静柔睡了绵长柔软的一觉,醒来时天色昏沉蒙昧,不知是黎明未降,还是白昼初逃,她拥着被子翻转身体,忽然察觉不对,再转头,已经瞧见房间角落里站着的男人。
  薛静柔腾地坐起身,脑袋一片空白。
  唐业雄骨架高大,这几年消瘦不少,改了俊逸飘散的着装风格,不成仙便成魔。他什么时候进的屋,薛静柔一点也没察觉,这种认知很惶恐,让她觉得自己就是案板上的肉,这么多年也没彻底活过来。
  幸好唐业雄只是静静站在角落,没有任何靠近的意图,甚至连说话都压低了嗓,“你生病了,我来看看你。”
  薛静柔微愕,随即想起自己确实病了,发烧,就在昨天。
  昨天她激章茗洺不敢冬泳,率先合衣跳下泳池,深冬池水刺骨,毛衣湿水沉重,坠着她半天浮不出水面,不过无所谓,她的目的就是生病。
  “你吃药就睡着了,睡得很沉。”唐业雄呢喃,“我怕你流汗踢被反而着凉,所以过来看看。”
  薛静柔没有回应。
  这样昏暗不明冷暖不知的时间最适合回忆,唐业雄轻声道:“我刚遇见你时,你才十八岁,在餐厅里勤工俭学端菜盘,却成天盯着钢琴师想学弹琴,说艺术陶冶节操,你什么都不缺,唯独节操不足,要补补。一眨眼,你快二十八岁,该玩的都玩过了,不大不小,宜室宜家。”
  薛静柔摇头,“当初说好了,我帮你赚钱,用另一种方式留在你身边。”
  “我也说过,那是有年限的。”唐业雄将手背到身后,双拳紧握,是不想吓她,也是不愿放手。
  薛静柔知道没法和这人讲道理,干脆重新缩进被子,闷闷说了声,“头疼。”
  “那你好好休息。”唐业雄往屋外走,生息尽隐,如同鬼魅,却又幽幽然抛出一句,“病好了,让章茗洺带你出去解闷。”
  薛静柔双眼骤亮,知道自己这场病,终归生出意义了。
  两天后夜里,薛静柔邀请章茗洺去家里做客,章茗洺兴致勃勃前往,却被那家徒四壁的寒酸样惊吓到,半天犹疑不敢进。“静丫头,你该不会撬了谁家锁,见到空屋就鸠占鹊巢吧?”
  薛静柔买房和买积木似的,都是玩玩便罢,真正住的日子绝不超过一周,章茗洺想明白这点,就在薛静柔空荡荡的家里怡然自得起来。
  薛静柔扔下满地卤味串串啤酒烧烤,招呼他随意,随后走回卧室,声称要洗澡。
  尽管章茗洺坚定认为薛静柔空有其脸,在其他女性特征上都是徒有虚名,但这并不妨碍她成为他大哥的女神,大哥的女神要洗澡,大哥的兄弟决计不能推诿。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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