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撩人 第70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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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卢正元待你如何呢?”
  说到此处,韫倩益发高兴,“快不要提起,大夫来讲,头三个月有些险势,万不能同房,他好些日子不来了,除了不大许我出门,这日子,真是前所未见的松快!”
  “怪道不见你往我家去呢。”花绸笑笑,将斗篷解下来递给莲心,又回座上,“我给你送了两只野兔来,肥肥的,咱们使你家下人搬炉子烤了吃好不好?”
  “好好好、我正想油腥呢!正好叫了我们那三房小妾来一道吃。”
  说话便张罗开,使厨房里搬了炉子往一间轩馆里,将兔子宰杀了剁好,请来卢家三房小妾,众人围着炉火滋滋烤肉吃,又另配了几样酒菜,欢欢喜喜说笑取乐。
  这莺歌燕笑的欢声偏巧叫个过路的丫头听见,撇撇嘴,跺着脚走到樱九屋里,迎头告状,“我听见好像单家奶奶过来,带了两只野兔,叫厨房收拾了,在‘水白馆’里烤肉吃呢。太太还请了二娘三娘四娘过去,几个人热热闹闹的在里头说话,唯独不请五娘去,什么意思?”
  丫头说完,到柜子里取了一罐药膏子来,撸开樱九的袖管子,只见上头姹紫嫣红,新伤叠旧伤,斑斓可怖,樱九冷坐榻上,面容憔悴,几分病恹恹的颜色。
  原来自打韫倩有孕,大夫嘱咐不得同房后,那卢正元就搬到了这里,日日歪缠樱九,樱九心有怒而不敢言,只恨韫倩作践她。眼下提起她,便是一肚子的恚怨,“她前些日子不是闻不得油腥,这会儿怎么又吃上肉了?”
  这丫头也是个人精,心眼儿十分活泛,“我娘也说奇呢,说是有身子的人,一般头两个月吃什么吐什么,谁知太太就吐了一个月,第二月就见好了,莫不是真怀了个小子?”
  樱九不懂这些,可蓦地把一颗心提起来,将涂了药的手臂放在火上烤着,“我有些想不通,她与老爷也就刚成亲时日日在一处,那时候不见有身子,怎么后头偶然一次反倒有了孩儿了呢?何况老爷,五十的年纪了,除了年轻时候前面太太生过两个女儿,后头就不见有孩子,未必她还真是算命的说的,是替卢家传宗接代的命?”
  “我娘也这样嘀咕,底下人常议论,说老爷没有儿子命,就是送子观音来,也不中用。”
  “这样,”樱九忽地把眉一提,十二分警惕起来,“你盯着些那院里的动静,我心里总有些疑惑,或许是她为了不与老爷亲近,故意编出这么个有身子的谎来,好长久推脱老爷,也未可知。”
  丫头狐疑地把她瞧一眼,见她手臂上的药膏被烤滴到炭盆里,滋滋两声,窜上一缕黄澄澄火焰,如恨汹涌,烧黑了天。
  冬日天短,花绸前脚归家,后脚夜便罩下来,归到屋里,见奚桓横倒在她床上,两片帐虚掩着,他沉沉的呼吸从缝隙里钻出来,偶然间,还调皮地打两个呼噜。
  花绸搁下汤婆子,解了斗篷,吩咐椿娘添了炭,掌上灯,自去后,花绸便坐到床上将他摇醒,“这时候睡,晚上睡什么呢?快起来。”
  朦朦胧胧间,奚桓见眼前是个美娇娘,眉黛半颦,目光半怨,笼在昏黄不清的光里,瞧不太真切,只道仍在梦中,便去抓她的手,“仙女姐姐,我姑妈是住在哪宫哪殿,我到这天上来,四处找遍,也没寻着她,还请仙女姐姐为我指个明路。”
  这是还做梦呢,花绸暗憋着笑,抽了手,“哪里来的狂徒?竟在我九霄宫内不规矩,左右侍者,快快将他打回人间!”
  猛地一呵,将奚桓呵醒过来,恍恍惚惚撑起身,四下里瞧一眼,“我怎的睡着了?”
  “谁知道你,”花绸抬起冰凉的手去揪他两个耳朵,晃一晃,“我才归家,就瞧见你睡在我床上,我不在家,你要睡么回自己屋里睡好了,椿娘跟着我出去,连个伺候你的人都没有,要吃茶喝水谁给你倒去?”
  奚桓忆起前事来,坐起来笑,“刑部好几个案子结案,我也才回来个把时辰,谁知听你往卢家去了,我想着你也该回来了,就在这里等你。既回来了,快摆晚饭吧,我饿死了。”
  花绸又觉他这笑脸有些傻兮兮的,心里又爱又恨,“傻子,饿了就早回你屋里吃去啊,在我屋里冷冷清清的,谁给你饭吃?”
  说着出门喊椿娘传饭来,阖上门,回头见他坐在床上,还有些幼时的呆气,心里软得不知怎么好,忙去龙门架上拿他的法氅来给他套,“我的儿,你一睡起来,脑子也不灵光,眼睛也目呆呆的,跟小时候一个样,真是叫姑妈爱也爱不过来。”
  奚桓这下彻底醒了,一把将她摁在床上挠她痒痒,“什么你的儿,没王法没天理,这就要弄死你。”
  正笑得花绸上气不接下气,椿娘便带着小丫头提着饭进来解救。热热乎乎将六七个碗碟摆在炕桌上,银台灯明香篆暖,窗笼月圆如春暖,奚桓对面瞧她,面如花枝解语,眉横柳叶长疏,他的心里就有绵绵的春意,在冰天雪地里早到了。
  第68章 .纱窗恨(四) 他迟到了,又要早退。……
  尖风薄雪, 惨淡成人间,却有花月楼台富贵仙,醉魂清爽, 舌尖香嫩, 屏风后合凤拥春。
  且说这日奚桓复核了浙江两个案子,早早归家来,走到莲花颠, 硬拽着要与花绸睡午觉。说是睡午觉,却睡得不大老实, 又是摸又是亲,到后头,烈火焚帐,汗染褥香。
  至未时,才真正要睡,不巧又听见人来禀话。奚桓喁喁囔囔起来, 花绸索性也跟着起来, 二人穿好衣裳, 花绸坐到妆台梳妆, 奚桓适才去开门。
  那北果溜进门来,十分不识趣地张望一番, “爷, 怎的叫门半天才开?”
  怄得奚桓险些一口气上不来, 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拍在他头上, “要你多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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