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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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这个时候,阳嘉女帝抬手止了乐声,四个青衣郎君放下乐器,慢步往宁莞走来,一人与她倒酒,一人与她举杯,一人与她整袖,一人与她捶肩。
  宁莞愣了一下,忙忙起身拂袖避开,做什么?她可是有家室的人。
  阳嘉女帝抬了抬眼皮,“你看看喜欢哪个,就收回府去吧,若四个都中意,也可一并带走了。孤身寡人的,恁地给朕丢脸了。”
  宁莞:“……不、不必了,师父。”
  阳嘉女帝冷哼一声,“没出息。”
  宁莞:“……”
  云宿笑了两声,说道:“宁大人还年轻,倒不急于这一时。”
  阳嘉女帝搁下酒杯,懒得再是多言,将小儿抱在怀里,摸了摸他的头,“耀儿在玩什么?”
  小儿话还说不太顺溜,但却听得懂她在说什么,抬了抬胳膊递上手串,露出一个笑来。
  阳嘉女帝一笑,捏勺喂了他一口汤水。
  宁莞嘴角亦噙着笑,只是落下的目光含着几分不明的意味儿,耀儿?那就是公西耀了……即是郗耀深啊。
  嗯,这神经病才一岁呢。
  公西耀窝在阳嘉女帝怀里,还捏着手串拨来拨去,不怎的,突觉脑门儿发冷,使劲儿眨了眨眼睛,张着嘴长长打了个哈欠。
  第79章
  宁莞隐晦地落了些许心神在公西耀身上, 一边听着云公子与阳嘉女帝闲话。
  小榻长案横正在前, 一人清俊端和,一人慵懒冷淡, 眼看着倒也是一双极相合的璧人。
  更深夜静, 云公子留宿正德殿, 宁莞便起身告辞, 与斜抱小儿的碧衣宫人同行而出。
  殿外高悬宫灯, 照得人影绰绰, 宁莞也不知住处, 还是正德殿的内侍总领做了安排, 请她在月满斋落脚。
  月满斋的掌事宫人唤作茗芋, 三十以上的年纪,久居深宫,原是北岐先帝嫔妃身边伺候的, 如今换了女帝高坐上位,皇廷空虚,便没她什么事情了, 每日也就守这一方清闲地。
  宁莞沐浴后, 披发坐在层层软褥里,问起如今北岐皇宫里的大概情况。
  茗芋换上灯罩, 回道:“圣上膝下一共三位皇子,宫里也只这三位的生父是名正言顺的,一位姓张,一位姓席, 一位姓云。”
  她灭了一盏最亮堂的红烛,稍稍压低声音,“张公子不怎么出来走动,席公子与云公子两人的住处平日是最热闹的,只不过真论起来,还是云公子更得圣心些,陛下这两年只叫他留宿的。”
  云宿出身北岐望族,才学突出,卓荦超伦,仪容更是绝佳,风度翩翩,仅在十五的年岁就广有盛名。后刚一及冠,就自请入了还是公主的陛下的府邸,那一日可是叫殷都城里无数贵女愁苦断肠,泪湿云巾。
  这样身份,这样的姿仪,这样的才能,还自请入府,饶是陛下,也不可免更添心喜。
  茗芋说完便退至侧间,宁莞也没有贸然问起水风岚这个人,而是侧躺在床上,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皇宫的人物关系,后才撑不住沉沉睡去。
  半梦半醒时心想,女帝做师父,她也是要学着怎么做个女帝?
  宁莞是寅时过半起的身,阳嘉女帝早早使了宫人来叫她过去,一起在正德殿用膳,随后前往早朝所在的理政殿。
  宁莞与内侍总领分立御座两侧,俯视着下方叩拜的诸臣。
  私底下的女帝慵懒冷淡,朝上的女帝却是杀伐果决,说一不二,冷厉得如同横刀利刃,高悬于脊梁之上,随时都有可能一挥而下,让人当场殒命。
  宁莞以为这次是要学着做个女帝,直到被禁军拖下去的官员痛哭流涕高呼饶命,满朝文武齐齐跪地说情,她悄悄转眼,瞄向身穿玄色衮服的公西笏。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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